第74章(第2/3頁)

到底是醫者,鼻子靈著呢,上來就聞到賀淵身上淡淡的血腥味,不必扒開他衣裳看都知是肩頭傷口又裂了。

“你就氣死我吧!”韓靈怒了,“叮囑又叮囑叫你別大動,你當耳旁風?”

大凡患者在大夫面前總是天然氣弱幾分的,尤其大夫發飆的時候。

賀淵擡眼望天:“咳,也……不算大動,又沒打架。”

就是沖上去卸了人下巴,而已。

一旁沉默的趙蕎忽地從賀淵手中將那藥盅搶了過去,捧起來咕嘟咕嘟一口氣不帶停地就喝了下去。

末了還亮了底給韓靈看,眼唇彎出乖巧弧度:“呐。”

不知為何,她的耳廓莫名泛紅,小巧的耳珠竟淡緋瑩瑩。

韓靈神色稍霽,沒好氣地沖賀淵長嘆一聲:“趕緊去換藥!”

他臉色是好了,賀淵卻是大大地不好了。

胸悶氣短地瞪著趙蕎緋紅的耳珠,牙根酸得都咬不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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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慶將外傷藥膏及傷布、清水等物事都準備好放在寢房內的雕花小圓桌上,已除去上衣的賀淵面色不豫地落座。

卻見趙蕎從屏風邊沿歪頭看進來,迷茫的眼神裏有一絲疑惑。

賀淵笑了笑:“你來幫忙的嗎?”

趙蕎想了想,點頭走過來:“嗯。”

中慶接收到自家七爺攆人的眼神,默默低頭退出。

前日趙蕎見過他上藥的流程,這會兒是還記得的。也不要誰說,慢吞吞先將自己的雙手浸到銅盆裏的清水中。

房中只剩下兩人,賀淵起身站在她身後,單臂環過她的腰腹,下巴擱在她肩頭,將臉貼在她鬢邊輕蹭。

“你以為我方才板著臉是生氣了,所以特地跟進來哄我,是麽?”

趙蕎沒在水中的雙手一頓:“嗯。”

“你的以為並沒有錯,我就是生氣了,”賀淵的唇貼著她耳畔哼哼,見她疑惑回眸,他哼得更重,“偏不告訴你為什麽。”

語畢,也將自己的手沒入銅盆中,握住她的雙手,溫柔又細致地替她將指尖搓過。

趙蕎茫茫然還在想他是在氣什麽,便也由得他。

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曖昧摩挲搓揉,從她的指尖到手指根部,每一點肌膚都沒有放過。

凈手過後,又拿棉布沾酒將雙手擦拭一遍,這才能真正上藥。

趙蕎先拿沾了藥酒的棉布,一點點輕輕壓過賀淵傷口的邊沿,清理著已幹結的血漬碎屑。

從南郊被送回來那日賀淵的傷口就有些感染,導致他高熱反復兩三日。醒來至今,短短三日傷口開裂兩回,看起來很慘,莫怪方才韓靈怒了。

趙蕎瞧著心疼,微微低頭,輕輕往傷口上吹氣。

她現在動作本就慢,這兩口吹得,對賀淵來說有些要命。

他面上一紅,反手捂住她的唇,笑了:“我不疼的。”

不能讓她再軟呼呼吹了,再這麽吹下去,說不得他會失控做出些讓傷口裂更慘的事來。

趙蕎歪頭打量了他,眨了眨眼:“哦?”

手上動作繼續,卻很調皮地將那棉布從傷口最邊沿往裏多探了一絲絲。

賀淵立時倒吸一口涼氣嘶痛出聲,肩膀本能地躲開了去,扭頭不可思議地瞪她。

她慢慢露出一個狡黠調皮的笑,兩眼從半月彎成細月牙。似乎在嘲笑他明明疼卻硬撐面子假裝銅皮鐵骨。

“你這小不溜丟的小混球。”賀淵滿眼縱容地笑乜她。

她笑得更甜,右手食指從小藥膏罐子裏沾了一層藥膏,輕輕塗在他傷口上。

“笑什麽笑?沖誰都笑,和氣生財啊?”賀淵心情復雜地嘟囔。

枉他急匆匆趕回來要哄她喝藥,她卻沒心沒肺地讓別人哄了去。

最可氣的還是一氣兒喝完藥後對韓靈的那個笑容,還臉紅!酸死個人了。

越想越慪的賀淵倏地擡頭,仰面趨近,在她唇上輕咬一記。

猝不及防的趙蕎垂臉愣在當場,怔怔瞧他片刻,雙頰浮起後知後覺的紅暈,慢慢擡起指尖按住,。

她忘記自己指上有藥膏,指尖一點上唇,藥膏冰涼的苦澀刺得她皺了眉。

“呸,噗。”她扁著嘴,想將唇上的藥膏漬吐掉。

可惜沒什麽用,那種難受的感覺還是附在唇上。

懵懵然遲鈍的呆模樣可愛得讓賀淵的心快要化成水。

他再忍不住,倏地展臂將她攬進懷中,擁著她在自己腿上坐下,單臂環住她的腰背,薄唇貼過去,舌尖舔過她的唇瓣。

慢慢吮著,輕輕咬著。

反反復復。

趙蕎伸手抵住他無傷的那邊肩頭,渾身發軟發燙,眼裏氤氳起迷蒙水霧。

被她怎麽直勾勾、軟綿綿地望著,賀淵心中一虛,停下自己的“罪惡之舉”,嗓音沙啞含笑,開始哄小孩兒。

“我只是……幫你將唇上的藥膏擦幹凈而已,”他抿了抿笑唇,“這藥膏,其實挺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