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二合一)(第4/5頁)

若說碧璽不是故意的,誰都不信。

但人死如燈滅,碧璽已經開不了口。她到底為何這麽做,是不是有另外的人指使她,也無從問起,就只能費心思查了。

婁渡洲看過簪子,又讓柳沁接過去,給蘇輕窈看。

蘇輕窈對這簪子居然還有印象,前世每到夏日鄭婕妤就會拿出來戴,因為戴的次數多,蘇輕窈還問過。

她當時說:“進宮前母親特地讓人做的,說是希望她平平安安,一生順遂。”

蘇輕窈擡頭看向鄭婕妤:“這把四季花簪寓意四季平安,倒是沒想到讓你如此用了。”

鄭婕妤被她這句直刺心底,卻是咬牙沒吭聲。

事到臨頭,她說一句錯一句,已經由不得她辯解。

陷害宮妃雖也是大罪,可也沒有巫蠱之術來得嚴重,頭一件落實,她頂多被消去婕妤位,若是第二件……鄭婕妤哆嗦一下,想都不敢深想。

她當時以此構陷蘇輕窈,不就是安的要她必死的心嗎?

然而鄭婕妤太天真了,她拒絕煙嬤嬤一次,煙嬤嬤就不會再放過她。便是兩個人一起死,煙嬤嬤都痛快。

煙嬤嬤得意看她一眼,指著那個人偶道:“大伴可看看,這人偶……婕妤娘娘可是當真用過的。”

鄭婕妤擡起頭,難以置信看向煙嬤嬤。

她又是承諾又是信物,不就為了煙嬤嬤給她辦好這件事,因為著急,也怕露出端倪,她也沒時間再準備個新的人偶,只能用舊的給煙嬤嬤,讓她把上面的字抹去一半。

煙嬤嬤有點得意,又有點瘋癲道:“大伴可看看,那人偶太邪性,老臣擦了半天,還是沒擦幹凈,仔細看還留有印記。”

婁渡洲膽子也大,根本不怕什麽巫蠱之類的邪術,親自拿起那個人偶,仔細端詳起來。

人偶上面還沾著血跡,布料上一片臟汙,婁渡洲皺眉揭開外面的紅綢小衣,一眼就看到裏面的木骨上刻著一個生辰和賢妃的名諱。婁渡洲對宮中事了如指掌,他自是清晰記得大部分主位娘娘的生辰名諱,一看這木骨上的字,就知道錯沒錯。

他很仔細,看完正面,又去翻背面。

就如煙嬤嬤所言,背面原本也是刻了字,大概為了栽贓給蘇輕窈,背面的字煙嬤嬤已經很用心處理過,用肉眼確實很難識別,但由於當時刻得很深,用手去摸,卻能摸到上面到底刻了些什麽。

婁渡洲原本還沒怎麽當回事,待那一行字都摸出大概,他的臉色就難看起來。

巫蠱之術,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成功的。就鄭婕妤弄的這個粗制濫造的人偶,一看便知是一點用處都沒有,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裏學來的。

一個木偶甚至刻了兩個生辰名諱,這麽一來就更是沒用,仿佛是個笑話一般。

但她做了就是做了,不在乎結果,她當真存巫咒宮妃的心。

婁渡洲摸出那個名字後,卻是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了。

鄭婕妤不光有心詛咒賢妃,她還一起詛咒了蘇輕窈,人偶背面那一行字,明明白白就是蘇輕窈的名諱和生辰。

婁渡洲看了一眼面色蒼白的鄭婕妤,心道她是無論如何跑不掉了。

她栽贓蘇輕窈再先,詛咒蘇輕窈在後,放到楚少淵那裏,簡直是犯了大忌,不僅僅會害死她自己,就連鄭家……婁渡洲搖了搖頭,向鄭婕妤看去。

“婕妤娘娘,您看著這麽多物證在此,您不能再說咱家誣陷您了吧。”

鄭婕妤早就慌了,這會兒聽到婁渡洲的話,已經不知道要如何辯駁,只一個勁的重復:“不是我做的,我沒做,你們沒證據。”

婁渡洲懶得跟她廢話,正想叫黃門上前架起她,直接就要送她去慎刑司。

進了慎刑司,便是強硬的漢子也要招供,更何況是沒見過那些酷刑的宮妃娘娘了。

若是一般的罪行,怎麽也輪不到慎刑司來審問宮妃,怪只怪鄭婕妤手太黑,牽扯到巫蠱之禍,便是想從輕發落,都沒機會了。她是自己沒給自己留活路,怨不得旁人。

可鄭婕妤就跟瘋了一樣,她高聲尖叫著,死活不讓任何人碰她。

珍珠就跟在她身邊,一不小心被她一把推到地上,好半天都起不來身,鄭婕妤卻一眼都沒看她。蘇輕窈就看珍珠一口血噴出來,染紅了院中的青石磚。

鄭婕妤愣在當場,鬧都不知道要鬧了。

珍珠嘴裏吐著血,往鄭婕妤腳邊爬去。她一把抱住鄭婕妤的腿,卻是說:“娘娘,咱們認了吧。”

“咱們認了吧,事情就是咱們做的,”珍珠帶著一口血,咧著嘴沖鄭婕妤笑,“做了虧心事,要遭報應的。”

“娘娘你看,碧璽就遭了報應。”

她說完,一頭栽倒在地上,嘴裏的血噴了鄭婕妤一腿,濕漉漉往下淌。

“啊!”鄭婕妤一聲尖叫過後,直接昏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