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完璧世子妃12(第3/5頁)

劉鴻暉五指蜷縮了下,放開她,遞過去一塊手帕:“別哭了。”

抽抽噎噎的阮慕晴看他一眼,接過藏青色手帕,擦了擦眼淚,擦幹了流,流了又擦。

劉鴻暉就沒這見過這麽會哭的女人,卻不覺得厭煩,等她平復下來,才問:“沈克己一直都這麽對你?”

聞言,阮慕晴臉立白,忙搖頭:“不是的,他最近心情不好,以前,以前,他不是這樣的,他就是最近心情不好,過了這道坎就好了。”

劉鴻暉想起她作的那首詩,怪不得她會看到幾片花會有感而發:“他都這樣對你了,你還要維護他?”

阮慕晴笑容泛出苦意:“他只是心情不好,他不是故意的,以後不會了。”

“你這是新傷加舊傷,不是一次造成的。他要是過不了這道坎,指不定哪天你就被他弄死在床上。”

阮慕晴又羞又惱,漲紅了臉嬌斥:“不要你管,我的事用不著你管,復禮肯定會好起來的,就算他一輩子都過不去,我也認了。”

劉鴻暉氣不打一處來,無意間視線落在她因為怒氣而上下起伏的胸口,那處還沒來得及扣上的衣襟敞開在她眼前,露出一抹胭脂色的肚兜以及布滿愛痕的細膩肌膚,香艷淫靡,令人想入非非。

劉鴻暉眼神有點發直。

阮慕晴循著他的目光再次發現了自己衣衫不整,驚叫一聲,轉過身,手忙腳亂開始系扣子。

站在他背後的劉鴻暉卻是忍不住扯了扯扣子,只覺得腹下竄起一團火苗,一直燒上來,燒的身體發疼。

正在系扣子的阮慕晴猛地被一把從後面抱住,她驚呼了一聲,來不及發出第二聲便被堵住了嘴,旋即被輕而易舉地放倒在草地上。劉鴻暉宛如一頭饑餓猛獸,壓了上去。

樹上的野貓應景地叫了兩聲。

水邊,曲水流觴氣氛正酣,沈克己以一首《春江晚景》叫人心情復雜,詩是好詩,只詩人的人品就令人一言難盡了。

“好,詩中有畫,畫中有詩,妙啊!”可在一部分看來,豈能因人廢文,再說了其實不少人能理解沈克己,雖然道義上有所欠缺,但是設身處地一想。哪個男人願意主動暴露自己那方面的毛病,又有哪個男人不愛美人,沈克己那小妾可是個才貌雙全的尤物,把持不住也情有可原。

有了第一個稱贊的人,就有了第二個第三個。旁的不提,詩絕對是好詩,當得起贊揚。

好些人不由看向也在場的阿漁,很想知道,面對如此才華橫溢的丈夫,她作何感想,可有一絲後悔?

阿漁保持微笑,她的感想就是,東坡居士的棺材板要壓不住了。

“榮王世子,敢問一句,這首詩是你當場所得?”斜刺裏冒出一道不和諧的疑問。

阿漁嘴角微微上揚,發聲的男子是呂大儒的孫子,年紀輕輕在文壇頗有才名,替呂大儒一起推敲那本‘缺漏’的詩詞集。

沈克己背在身後的手不禁一顫,面上極力保持鎮定,眼底微微露出不悅之色:“呂公子此言何意?”

“就是,呂老七,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傾倒於沈克己才華的紫衣青年不滿地看著呂七郎。他們早就有言在先,只能用自己的作品,作不出便自罰三杯。

呂七郎面色端凝,從祖父手裏得到那本詩詞集之後,他激動地廢寢忘食,日夜拜讀,不禁淚流。若非朝代頻頻更叠,幾次焚書坑儒,這樣的絕唱豈會長埋地底,可憐可嘆這些驚才艷絕的作者竟不為世人所知。

看著看著,看到了幾句熟悉的詩句,越往後看到的越多,呂七郎傻了眼。

這半年,沈克己在文壇異軍突起,同時,他那位艷名遠揚的妾室也聲名鵲起。雖然不恥他們的品性,但呂七郎也承認二人的才華,還想著是不是突遭巨變,因此頓悟,打通了關竅。縱觀歷史,偉大的詩人都一生經歷坎坷多磨。

直到他在這本書上找到沈克己和那位阮姨娘的作品,才恍然大悟。若說那些完整的詩詞是對方故意加上去的,可只有一兩句的詩詞又如何解釋。沈克己二人只能做出一兩句,再問只說一時有感得來,未有下文。

滿口謊言,分明是他們不知從何處得來古籍殘卷,厚顏無恥據為己有。料想沈克己不會放過上巳節這個揚名場合,他有備而來,只為當場拆穿他的醜惡面目,還原作者一個公道,鏟除斯文敗類。

呂七郎雙目凜凜直視沈克己:“榮王世子,很是不巧,你這首《春江晚景》,我十日前僥幸拜讀過,還有幸知道與之相應的第二首詩句,‘兩兩歸鴻……’。”

呂七郎朗聲誦讀,又從懷裏掏出一本自己謄寫下來的手抄本,熟練翻到《惠崇春江晚景二首》那一頁,遞給身邊友人。

周圍人不約而同伸頭湊了過去,當下驚疑不定地看著沈克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