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民國下堂婦14(第3/3頁)

阿漁冷冷看著他:“你看得住嗎,我父親死後這五年,沒見你站出來說過一句公道話,也是,拿了他莊德義的錢,你當然幫著莊德義。”

“胡說八道。”族長大怒,氣得胡子一翹一翹。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阿漁淡淡道:“族長你幹的那些好事,真以為別人不知道。”

族長心裏咯噔一響,面義正言辭:“你休要血口噴人。”

阿漁:“是不是血口噴人,看了證據便知。”

阿漁拿出了族長貪墨公款中飽私囊的證據。

莊氏族人炸了鍋,耆老發難質問族長,族長冷汗如注。

冷眼看了會兒戲,阿漁定做的墓碑也來了,之前的墓碑上面留著莊德義的名字,在廣州時就讓人定做好,只因為一點意外,現在才送到。

混亂的莊氏族人看到這一幕,漸漸消聲,意識到姐妹倆是鐵了心地要把莊德義逐出門。

氣氛一度微妙,一群人靜靜看著工人換墓碑。

莊德義臉色變了幾個來回,心道這些都是虛的,他壓根就不在乎。產業早就轉移到他名下,就算把他逐出去又怎麽樣,族裏管不著這些。

這個理阿漁當然知道,她早有準備,她不僅要在名分上和莊德義劃清界限,還要讓莊德義吃進去的都吐出來。

“莊德義不孝不悌不仁不義,不配為我父母之子。將他逐出家門之後,我們姐妹會依循父母遺志,將產業留給族裏,每年的出息用在扶老助幼教學上,不過為了再防止出現揮霍濫用這種事,我會定期查賬。”

阿漁拋出誘餌。她對莊氏一族沒有感情,但是莊父莊母有,她不缺這筆錢,莊秋誼處有她安排。幹脆把這筆錢拿出來,要是莊氏能好起來,也能告慰亡人。

此言一出,莊氏耆老神色變了,這等好事他們自然求之不得,可把莊德義從莊父名下劃掉容易,讓莊德義交出財產可不容易。

在場一些性子急的便盯著莊德義,讓他交出來。

“你都不是文瀾叔的嗣子了,有什麽資格拿著文瀾叔的產業。”

“這些年你揮霍掉了多少,占得便宜還不夠。”

“你家裏兄弟都沾了不少光,讓他們都還出來。”

……

莊德義青著臉咬著牙,要不是看阿漁身邊有人,都想上去掐死她,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控制住自己不罵人,擺出一幅油鹽不進的架勢,想讓他交產業做夢,有本事他們來搶啊!

然在阿漁拿出一張欠條之後,莊德義再也維持不住鎮定,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這是一張一萬塊大洋的欠條,上面有他的簽名還有手印。

怎麽可能?電光石火間莊德義想了起來,他偶爾會玩幾把,但是賭的不大,前一陣興致上來和朋友去賭場玩,那天前面風頭特別好,一個下午贏了一千多塊,可到了晚上倒欠一千多塊,其中一千就是和賭場借的,約定一個月內還清。

分明是一千個大洋,怎麽會變成一萬個大洋。

“你陰我,這是假的,我不認。”莊德義大吼大叫,五官扭曲成一片。

莊秋誼通體舒暢:“白紙黑字,還有人證,就是鬧到警察局你也得還。把祖宅都算上,你也沒有一萬塊大洋,你好好想想怎麽湊上剩下的錢,不然那些討債的,呵呵。”

莊秋誼沒有說明白,但是已經足夠莊德義和莊萬氏如墜冰窖,因為沒說明,反而生出無數想象,夫妻倆狠狠打了個哆嗦,明明是三伏熱天,卻像是被按在冰窟窿裏,透心涼。

“我錯了,我們知道錯了!”莊萬氏終於緩過神來,手腳並用著爬過來求饒,還沒靠近便被保護阿漁的人攔下。

莊萬氏鼻涕眼淚橫流,哭天抹地地求饒道歉。

莊德義也慌了神,一疊聲求情,甚至追訴期早年兄妹感情來,那會兒莊父莊母還在世,莊德義人模人樣。

不過無論是阿漁還是莊秋誼都不是耳根子軟的人,他們早已看透莊德義夫妻薄情寡恩的本性。

換好墓碑修整了一回墳墓,阿漁讓阿元阿寶,跪下喊了一聲爺爺奶奶,老人家重傳承,那她就給他們傳下去。

另一廂莊家幾個耆老快刀斬亂麻,麻溜的把老族長趕下台,暫時選了一個代理族長出來,在族譜上莊父的名下劃去莊德義一家,從此莊德義便不再是莊父嗣子。

隨後,阿漁把討回家業一事交給可靠的人,有欠條在,莊德義不想吐也得吐出來。

處理完這些事,了了一個心願的阿漁帶著家人坐車離開,留下歡欣鼓舞的莊家人。

臨走前,阿漁說了把祖宅變賣置換成田莊,每年的租金投入教育上。有了這筆錢,他們的孩子都能上學,就有機會出人頭地,而不是土地刨食一輩子。

欣欣向榮的新氣象,與如喪考妣的莊德義夫妻以及他們的兄弟幾家還有老族長一枝,形成鮮明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