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第2/2頁)

或許是得了宋遠振的授意,眼看趙靜後繼不力,就倒向了趙瀚,完全沒有考慮過他這一邊,宋家還真是對這趙家皇室忠心耿耿。

想到這,他轉過身,“我記得陛下身邊的內侍是臨華殿的人,陛下接連密見兩位朝臣,臨華殿那邊就沒有什麽動靜”

“臨華殿尚未得知此事。”

霍景安沉思片刻,淡淡開口“既然如此,咱們就送陛下一個人情,把那內侍給除了。殿下把承厚宮逼得這樣緊,也不是個辦法,總要給人留一口喘氣的余地,她不肯給,就我來給。”

“是,屬下這就吩咐人去辦。”

“讓方保去辦,留下線索,讓人能夠查出那內侍是臨華殿的。”

“是。”

宋狄的事暫時不用去管,有他也好,可以讓那姑侄兩個相互鬥法一段時間,至於趙瀚今天密見的另外一個人

“把公羊興給我叫過來。”他沉聲道,“一炷香內見不到他的人,就永遠不要來了。”

一炷香後。

公羊興從王府暗門而入,匆匆行過小廊,滿頭是汗的進入霍景安的書房。

“小人見過世子,”他微有些氣喘不勻地作揖行禮,“不知世子深夜傳見小人,所謂何事”

霍景安坐在椅上,冷冷瞧著他,沒有開口。

公羊興腦門上滲的熱汗逐漸變成了冷汗,他飛快地回憶最近幾日都幹了些什麽,越想心跳得越快,冷汗流得越多。

在沉默了足有一盞茶後,霍景安才開了口。

“上月,陛下以皇後之位向皇長公主求娶長樂郡主,這一件事,我是從別處得知的,整整晚了四日,若非我手段迅疾,恐怕昨日迎娶長樂郡主的人就不是我,而是陛下了。”

公羊興一聽這話就知道不好,當即噗通一聲跪下,流著冷汗道“世子恕罪小人辦事不力,沒有聞得風聲,差點讓他人搶占了先機,是小人的錯,還請世子恕罪”

當初他奉霍景安之命去拖延趙瀚接觸先帝舊臣的腳步,順道以美人圖徐徐周旋,不讓趙瀚破壞霍段兩家的聯姻,世子和長樂郡主的這一門親事,本以為勝券在握,沒想到趙瀚卻是直接繞過了他,不跟他商量只言片語的就跑去找了皇長公主,以後位為聘求娶長樂郡主,他聽聞這個消息後驚得差點魂飛魄散,世子將他安插在陛下身邊,為的就是第一時間能知曉陛下的各種動向,可他竟在這麽一件大事上被蒙在了鼓裏若是因此壞了世子大事,他是吃不了兜著走

他著實為此驚嚇了好幾天,生怕霍景安怪罪下來,好在霍景安當時一門心思地想著如何反擊和迎娶段繾,沒空來找他的麻煩,他也在最初的幾天擔驚受怕後放了心,沒想到今夜霍景安卻忽然傳他來見,一幅秋後算賬的模樣,他如何能不驚慌

更何況他今日還擅自去找了趙瀚,說了那樣的一番話,一想到這件事很有可能也被霍景安知道了,他就止不住的冷汗直流。

“因為你的無能,差點壞了我的大事。”霍景安冷凝著目光,“你要我恕你的罪,那我問你,你可有什麽功,來贖你這罪”

“小人”

“又或者,你今天的擅自行動能給我帶來什麽重大的消息能讓我放過你,再繼續重用你”

他果然什麽都知道了。

公羊興後背一陣發麻,面對喜怒無常的趙瀚,他還能遊刃有余,可面對霍景安,他的那些手段就全派不上用場了。

霍景安從不輕易發怒,可他一旦發怒,就是常人所承受不起的。

就像現在,他只是盯著自己,說幾句話,就能看得自己頭皮發麻,說得自己心驚膽戰。

面對這樣的霍景安,公羊興只能無力地重復一句話“小人知罪,小人知罪”

“知罪你何罪之有”

公羊興在察言觀色這點上還是機靈的,陛下求娶郡主的事已經過了那麽久,霍景安要找自己算賬也不會選在新婚頭一天,今日他會傳自己過來,恐怕還是白日裏自己去找趙瀚的舉動觸怒了他,忙道“小人不該擅自行動去見陛下,今日一事,是小人魯莽,今後絕不再犯,還請世子恕罪”

霍景安“哦”了一聲“絕不再犯我怎麽知道你這話是真心的,還是說來騙我的你不經我的同意就擅自去見陛下,可是心生他意,想侍二主了”

“小人不敢”

“不敢”霍景安猛地沉了臉色,厲聲道,“那就言行如一,別去做多余的事情,打聽多余的話”

“今天暫且放你一馬,你繼續去做你該做的事,若有任何異動讓我知曉,紀勇的下場,就是你的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