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微光傾城(第2/4頁)

“全中國,半壁商界江山都是商家的。”雷正庭看了眼那對俊男美人,眯了眯眼睛,曼聲道:“這個說法聽過沒?”

兩個年輕人頓時面露訝色。都是從華爾街鍍金歸來的金融高手,商氏大名,在全世界範圍內都如雷貫耳。他們怎會沒聽過。

“那就是商氏的大老板。”雷正庭淡淡地說。

話音剛落,便瞧見商家大老板和他身旁嬌媚動人的小姑娘已經走了過來。雷正庭眯了眯眼睛,側身又從侍者手裏拿了一杯紅酒,提步走了過去。

“商總,好久不見。”雷正庭滿臉都堆著笑,邊說邊遞過去一杯紅酒,語氣客套溫和中又夾雜絲絲不甚明顯的諂媚,道,“最近A城在辦文化交流展,拍賣會多,我新收藏了一幅畢加索的名畫,還想著什麽時候邀商總到寒舍一起鑒賞。”

“雷老邀約,我一定到。”商遲冷淡地勾了勾唇,接過紅酒,姿態清貴又優雅。

大人物們聊天,通常都是以閑話家常做開場白,最後切入生意場上的主題,虛與委蛇,利益至上,沒什麽意思得很。因此,幾乎是看見雷正庭走過來的瞬間,她就把自個兒白生生的小爪子從變態大佬掌心裏抽了出來。

躲一邊兒去了。

身旁不時走過衣香鬢影,名流紳仕,白珊珊穿梭其中,隨手從一個侍者手中的餐盤裏取過一杯香檳,邊喝,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觀望著遊輪晚宴廳的整體布置。

老實說,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自己來參加的是司馬三公子的訂婚宴,就這滿滿土大款氣息的純金色布景、這香味兒悶得人想吐的玫瑰花海,白珊珊怎麽也沒法把這個油膩的宴會廳和“A城頂級豪門家的訂婚宴”聯系在一起。

她有一種誤入“鄉村土豪娶兒媳大擺三天流水壩壩宴”的錯覺。

嘖嘖,一場品味著實堪憂的鴻門宴。

白珊珊癟嘴,正搖晃著高腳杯在心裏高冷吐槽,忽覺腰上一緊,一股大力將她帶了過去,霸道強硬,不容反抗。她微怔,轉過眸,冷毅筆挺的黑西服一角映入視野。再往上看,商遲眉目清冷地盯著她,淡聲:“為什麽自己走開。”

“覺得悶,隨便走走。”白珊珊巧笑嫣然。黑紗禮服本就輕薄,形同虛設,白珊珊能清楚分明地感覺到他冰涼有力的五指,和指腹上的那層薄繭。她強迫自己無視他的觸碰,和兩邊臉蛋兒那陣詭異的熱,語氣天真隨意,“商先生找我有事麽?”

說話同時,側身準備從他臂彎裏躲出去。

然而商遲長臂收攏,直接把她摟進懷裏,環得緊緊的,“跟在我身邊。”

“……”

那也不用靠得這麽緊吧?

白珊珊被他身上清冽的煙草味和男性氣息一熏,大腦有點發暈。她嘴角抽了抽,想皺眉發作又想起這會兒的場合,只好暫時忍下來,仍舊保持著自己純潔無害的仙女笑,扭頭,環顧四周一圈。

吃瓜群眾們聊天的聊天,喝酒的喝酒,余光卻都鎖定著他們。探究的,好奇的。

環顧完,她又笑盈盈地收回目光,傾身,故意一副親昵姿態貼近商遲,輕柔軟糯的嗓音從齒縫裏擠出一句話。甜甜的,音量只他可聞:“商總,我同意當你晚宴上的女伴,牽手已經是極限。請您不要得寸進尺。”

她靠過來,香甜可口的體香竄入商遲鼻息。他輕輕一挑眉,側過頭,冷靜無波的眸光掃過她耳垂上精致小巧的復古珍珠耳墜,也彎腰貼過去,在那只雪白可愛的小耳朵旁,極低聲地說:“那不如做個交易。”?

這個時候還能做交易?

請問大佬您還能再中二一點嗎?

白珊珊黑人問號臉,困惑費解:“什麽交易?”

“你親我一下。”低沉好聽的嗓音,語氣沉靜如水,“我就規矩。”

“……”毫不誇張地說,白珊珊震驚了。

她以前從不知道,原來向來冷漠自持仿佛活在九重塔頂俯視蕓蕓眾生的中二變態大佬,也會跌入凡塵,有這麽不要臉的時候。並且還能把不要臉的話說得這麽泰然自若,清冷出塵,也是沒sei了。

換做平時,白珊珊早就已經高舉起她正義的大錘。

然而,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她還沒忘記自己到這兒來是要做什麽正事。

顧思涵被司馬邢侮辱,身心都受到巨大創傷,如今那個罪魁禍首的禽獸不僅逍遙法外,甚至還大擺了遊輪盛宴準備迎娶不知哪家的千金小姐,舉行婚禮。

她要代表月亮消滅那個死媽邢。

而以司馬家背景和實力,別說她,就算是白繼洲或者白巖山也沒辦法動司馬邢分毫。她必須借助商氏。

再者說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早在來A城之前她就給自己做好了一系列心理工作。說服自己暫時勉為其難既往不咎,和這位變態大佬站在同一陣線,成為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