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行行出狀元

等利民媳婦跑遠,齊永福問齊悅:“剛剛發生了什麽事?”

齊悅自然不會瞞著他,一邊往自家承包田走,一邊將剛剛的事跟他說了一遍,也提到了村民如今對養禾花魚興致很高。

齊永福沉吟了一下,擡頭說道:“禾花魚和承包田的事,你是負責人,等雙搶後你跟承包組的組員碰碰頭,然後跟村幹部商談,魚苗的價格該怎麽算就怎麽算,只一條,你們組裏的成員得指導其他村民養魚技術。”

“這是自然。”齊悅點頭,“全村脫貧致富,才是我的目的。”

“是啊,大夥太窮了,難免有些小心思,你師父既然這麽要求了,你推了也是應當,以後也不用再想這事。”齊永福說這話,是指村民逼迫她免費治病的事,他在委婉地勸她不要跟村民計較。

齊悅沉默了一會,然後叫著前頭的老爺子,認真地對他說道:“師父雖有類似的囑咐,但就算沒有囑咐我也不會治的,我剛學醫不到兩月,根本不足以給人治病,這是為我自己負責,也是為病人負責。以後不管是親戚,還是朋友,抑或者是村裏的人,我都是這態度。”

齊永福怔了一下,他張口想說什麽,但最終只擺了擺手:“你怎麽想,就怎麽做吧。”說完,再次邁開步子往前走,只是背影有些蕭瑟。

齊悅明白他們這輩人與她的理念不同,老爺子尤其重感情,講究鄉裏鄉親能幫就幫,有事就是自己餓肚子也要幫人。

但齊悅不一樣,前世姥姥也教導她要善良,但也告知她,善良的前提是先保護好自己。

她將這話記在心底,所以她的善良是先帶著一份自私的,她做不到老爺子那樣的無私。

好在,老爺子雖不贊同,卻也沒逼著讓她改變。

“悅丫頭,你還真回來了。”

前頭一道驚喜的聲音打斷齊悅的思緒,她擡頭望見余國慶帶著滿腿的泥從田裏走出來,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

田裏還有幹活的爹娘,隔壁是袁家,齊悅先笑著跟他們打了招呼,然後一臉嫌棄地問余國慶:“你怎麽在這?”

她其實也很高興看到他,畢竟已經有近半月沒見到他了,只是舅甥了習慣了見面就相互嫌棄和擠兌。

余國慶也沖她撇了撇嘴:“我在這,可不是你外婆疼你,說讓我過來多幹點活,悅悅就能少幹點……嘖嘖,誰想我過來幹了好幾天活,愣是沒見著你的面。”說著話,他的目光越過她看向後方,“怎麽,雷軍沒過來?”

齊悅不奇怪余國慶知道雷軍回來的事,搖頭道:“他回家了。”

“回家?齊家不是他的家嗎?”余國慶滿臉戲虐,他可聽他姐說了,雷軍有當上門女婿的想法,可惜被他姐拒了。

齊悅只當沒聽到他的打趣,目光掃過他剛剛插下的稀疏秧苗,嘖嘖兩聲:“你今天還是回去吧,沒得讓人再把你插下的地方補插一遍,不是盡找麻煩事嗎?”

余國慶有些炸毛:“你是嫌棄我插得不好?”

齊悅回了他一個“你自己明白”的眼神。

“你嫌棄我?你難道比我插得好?”

“比一比就知道了。”

齊悅笑容自信,捋上褲腿就下了田,跟田裏的爹娘打了聲招呼,抓起半把秧苗開始插秧,雖一開始有些笨拙,但這具身體的記憶讓她很快就自如起來,分秧插秧,帶起一片漣漪,如行雲流水一般,很快就把余國慶甩在後面。

余國慶有些不服氣,想從插秧質量上找出自己優勢,但斜眼看去,齊悅插得的那半隴整齊又間隔均等,再對比自己的,東倒西歪,有疏有密,根本沒法看。

他頹喪地丟開手中半把秧苗,搖頭嘆道:“都說行行出狀元,顯然我不是插秧的狀元,我還是去倒騰我自己擅長的事兒。”

齊悅認同的點頭,只求他沒霍霍這些秧苗了。

不想,隔壁田裏袁嬸忽然直起身體,笑著沖他們說道:“誰也不是一開始就能當狀元的,多練習一下就好了。國慶你要是不知道技巧,嬸子教你。”

齊悅愣了一下,目光從袁嬸身上轉到余國慶身上,用眼神問他:怎麽回事?

余國慶這會卻根本沒搭理她的眼神,樂顛顛地一邊上岸,一邊對袁嬸說道:“嬸子教我,我肯定能成為插秧狀元,我去你田裏跟你學。”

齊悅驚愕地瞪大了眼睛,眼前這個恨不得在屁股後面插上尾巴搖晃的舅舅莫不是假的?

但不管真假,余國慶已經擡腳下了袁家田裏,跟袁叔和袁巧兒打了個招呼,而後一本正經地跟著袁嬸學插秧。

袁嬸的耐性很好,一邊教他,一邊把他插得不好的秧苗再挪種一遍。

余國慶會說話,哄得袁嬸笑容不斷,也就教得更用心了。

“娘,舅舅是怎麽回事?”齊悅有些驚訝地問余秀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