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癔症?

男人審視的目光,跟當初劉團長第一次見她時有些相似,卻又透著不同,因為裏面多了挑剔,隱隱還有一絲不滿。

齊悅眉頭微蹙,她不喜歡這男人居高臨下的目光。

“你就是小齊醫生吧,快請坐。”女人率先開口,招呼齊悅坐下,那態度如同主人一般,不過她笑容溫和,並不讓人覺得反感。

齊悅道了謝,也請他們落座,順手拿起熱水壺沏了兩杯茶,推放於他們的桌前,不殷勤卻也不失禮貌。

女人道了謝,拿起茶杯輕喝了一口。

男人審視的目光已經從齊悅身上收回,不過卻沒有端起茶杯。

氣氛有些沉悶,齊悅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後,微笑著問女人:“聽聞王媽說你們二位要見我,不知有什麽事嗎?”

保姆姓王,在劉家做了十來年保姆了,齊悅隨劉家人稱呼她王媽。

女人聽了齊悅的話,好似忽然想起來:“對,是我們想見見你。忘了介紹了,我們是宋明的父母,之前就聽小明說在軍校有個好兄弟叫雷軍,昨天本想邀請他上家裏做客的,只事有不湊巧,小明昨天沒找到他就自己回家了,也就沒見成面。”

“本有些遺憾,今早又聽說小明說你是雷軍的未婚妻,今天恰好在劉家給劉部長看病,就想過來看看你,只希望沒有打擾你。”女人帶著歉意道。

齊悅:“……”她能說已經打擾到了嗎?

而且因為昨天不見到雷軍,便來見她這個雷軍的未婚妻?什麽邏輯?

齊悅忍不住看向女人邊上神情冷硬的男人,男人恰在此時目光射向她:“你叫齊悅?”

齊悅眉頭一蹙,但為著禮貌還是點了頭:“是。”

“年紀多大?家住哪裏?父母什麽工作?家裏幾口人?”男人一連串的問題,從不厚不薄的唇間吐出,帶著冷硬的味道。

齊悅的眉頭皺得更緊,女人似覺察到她的不喜,忙扯了男人一下:“哪有一見面就問人家底的?老宋,你這樣可不合適。”

男人只“嗯”了一聲,沒有道歉,目光卻一直在齊悅身上沒有移開。

齊悅沒有理會他的目光,低頭望了眼手表,起身笑著道:“劉部長還紮著針,我得去看著,一會讓王媽出來招待你們。”

對於齊悅如此舉動,男人眉頭明顯皺了一下,女人卻笑著起身道:“不用麻煩王媽了,我們也走了,小齊醫生,我們下次再見。”

齊悅很想說以後還是別見了,但伸手不打笑臉人,見男人也起身了,只得送他們夫妻二人出門。

送到院門口,女人很客氣地按住她的手:“不用送了,我家就在劉家東面那棟紅墻小洋樓,走路三分鐘就到,你有空就來家裏做客吧。”

齊悅沒把女人的話當真,也虛應道:“行,我有空就去叨擾阿姨。”

與女人略客套了兩句,終於送走了人,齊悅回了劉家,卻沒有立刻去找劉老爺子,而是坐在客廳裏,思索著宋明父母不同尋常的態度,腦海裏忽然生出一個奇怪的念頭,但她很快搖頭否定。

生活雖狗血,但少有發生在自己身邊的,她一定是想多了。

將那不可能的狗血念頭丟出腦後,齊悅去了劉老同志的房間。

聽到開門聲,劉老同志立刻睜開眼問她:“他們有沒有仗著身份欺負你?”

齊悅笑著搖頭:“有您老給我撐腰,他們哪裏敢欺負我?”

“不是欺負你,那是過來跟我這把老骨頭搶醫生的?”劉老同志更不高興。

齊悅噗嗤笑了:“我就一學徒,也就您老看重我。他們是因為雷軍的緣故看看我,因為宋明與雷軍關系好,連帶我這個同學的未婚妻他們也來掌掌眼。”

話說出口,她才覺得掌眼這個詞用得恰當,男人那審視的目光可不就是來掌眼的嗎?

“又不是宋明那小子的未婚妻,他們來掌什麽眼?”劉老同志直擊要害。

齊悅愣了一下,扯了扯唇角:“應當是我猜錯了,他們就是單純的愛屋及烏,知道我在您這,就過來說說話。”

說完這話就岔開話題:“時間到了,我給您拔針,疼了跟我說。”

劉老同志看了她一眼,哼笑道:“當年我不打麻藥就從肉裏挖子彈縫傷口,全程都沒哼一聲,你這小小的銀針還能讓我叫疼?”

他這話剛落,嘴角就因齊悅從他腳掌拔下一根銀針而抽了一下,齊悅裝作沒看到,笑著道:“我知道您老能忍疼,不過這疼痛能反應您身體的狀況,還有我針灸技術,所以您要疼了一定要跟我說,這樣我才能快速進步。”

聽了她這話,劉老同志立刻道:“手肘上的針有些疼。”

齊悅聞言點頭,將他身上的銀針都拔下後,在他腿上某處一紮,微微撚動:“你動動手肘還疼嗎?”

劉老同志依言動手肘,臉上露出驚喜之色:“真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