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沒天理了!

吃過晚飯,一家人坐在堂屋,圍著炭盆說話。

嶺南的冬天,雖沒有北方嚴寒,但除了沿海地帶,臨近過年的時候也是冷得難受,濕冷濕冷的,能侵入人骨頭縫裏的那種冷。

白天能在外面曬曬太陽,或者活動身體驅除寒氣。

到了晚上,溫度降低,若身體沒有烤熱就上床,可能睡一晚上都沒法將被窩睡暖。

當然,那些喜歡在晚上做些和諧運動的夫妻是不怕的。

如今沒人暖床的齊悅,就忍不住不斷靠近炭盆,但還是沒有某人的懷抱溫暖。

啪!

余秀蓮一掌拍在她膝蓋上,提醒她:“靠後些,當心火星子將你的褲子燒壞。”

齊悅低頭看向炭盆裏,木炭燃燒,不時爆出火星子,耀眼又溫暖,卻也能落在人身上將人衣物燒出洞來。

她嘆了口氣,搬著凳子往後挪了挪。

“大姐,你要怕冷,晚上我跟你睡,我身上火力旺,你抱著我就不冷了。”齊明明一臉期待地沖她說道。

回想幾天前那個灼熱得能將人烤幹的懷抱,齊悅臉上發熱,立刻拒絕了齊明明:“不用了,我自己睡好了。”

齊明明立刻撅了嘴:“大姐這次從京市回來後不一樣了。”

這話一出,圍著炭盆的其他人也將目光轉向齊悅,看得

齊悅心中一跳,立刻追問齊明明:“怎麽不一樣了?就因為我不跟你睡?還是因為沒給你帶禮物?”

齊明明立刻被她的話帶歪了,跳起來叫道:“對啊,大姐這次都沒給我帶禮物。你讓我照顧雷曉雪,我把我吃的用的都分了她一半,帶你回來居然沒給我帶禮物,你說話不算數!”

“誰說我沒帶?我都放在行李包裏,想要禮物跟我來。”

齊悅引著齊明明和牛根去了臥室,也由此順利地脫離了家人探尋的視線,暗松一口氣。

至於禮物,她買了跟上次回來不一樣的點心和糖果,成功將妹妹和弟弟哄住。

卻不知,她極力想掩蓋的事,在她離開堂屋後,被大嘴巴余國慶給說破了。

不過他也是有心眼的,在齊老太太回房之後,才將葉英梅今天上午在衛生所說的,關於齊悅與雷軍領證且宴請了京市親朋的話轉述了一遍。

突如其來的消息,震得堂屋所有人都失了聲音,唯有炭盆火星子飛濺的噼啪聲。

余國慶很滿意大家都被鎮住了,如同他上午突然聽到這消息一般,只是他沒想到等了片刻,也沒等到他們任何一個人的回應,忍不住開口道:“你們怎麽都不說話?說說呀,這事要怎麽解決?”

余秀蓮第一個反應過來,伸手打了他一下:“國慶別胡說,葉家姐姐今天中午來家裏接雷曉雪,根本就沒有提過這事。”

余國慶不知道還有這茬,很是委屈地揉著被打的手背:“我說的是真的,不信你去問齊樂,或者問黃醫生。”

“我去問。”齊傳宗第一個站起來,卻又被余秀蓮拉住。

“問什麽?要是悅悅承認了怎麽辦?那咱們就只能把她送到雷家去,這是你希望看到的嗎?”余秀蓮說著眼眶都紅了,齊傳宗連忙坐下,連聲道:“我不去問,我們就當不知道這事。”

余國慶愣住了,還有這發展啊。

轉頭看向重新撥弄收音機的齊老爺子,後者看了他一眼:“結婚是要兩家親朋在場才算是合情理,京市那場酒宴不管是真是假,我們齊家沒參加,那就不作數。”

齊老爺子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必然是一錘定音,余秀蓮大松一口氣,余國慶也笑著拍大腿:“就是老爺子這話,我之前也是這樣跟葉家大姐說的,可能她也覺得於情不合,所以今天中午來家裏就幹脆沒提這事。”

余秀蓮立刻點頭附和:“應該是這樣,她今天中午沒提,以後應該也不會提,那咱們就當沒這事,誰也不許在齊悅跟前提起。”頓了頓又補充一句,“也不要跟娘說。”

這個娘自然是指齊老太太。

齊傳宗立刻點頭,齊老爺子雖沒說話,也是默認的。

余國慶卻覺得有句話不說不痛快,於是沒忍住吐了口:“你們難道就沒想過,齊悅去京市一住兩三個月,就沒有什麽別的事,不然葉英梅為何著急麻慌地說他們兩個已經辦了酒了?明擺著要遮掩什麽。”

余秀蓮蹭地站起來,不小心踢著炭盆,炭塊翻動,火星子四濺,她都沒理會,直接朝齊悅的房間沖去。

但沖至房門前那一刻又猛地頓住,自言自語道:“悅悅的肚子平平的,不像懷了孩子的樣子。”

說完這話又搖頭:“也可能還沒顯懷,得過一陣才能看出。”

遲疑,猶豫,余秀蓮在房門前來回踱步。

正坐在床上,跟弟妹講述著天安門前的升旗儀式的齊悅,忽然聽到門外有動靜,便猜測是余秀蓮來催他們姐弟三人睡覺,她便起身說道:“時間晚了,要睡覺了,今天就講到這了,剩下的明天再講。”見姐弟倆要抗議,立刻威脅,“不許耍賴,不然明天就不跟你們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