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 失憶

雁天涯和洛義一看皆是一驚。扛回來的人竟然是戎淵!

“柴叔從哪裏撿回來的?”雁天涯問道。

“山坳,我下了抓野雞和野兔的陷阱。就在後山不遠。未時過了才想起。沒想到挖出了戎爺。”老柴累了通身的汗。放下戎淵回道。

雁天涯點頭。馬上吩咐。

“阿慶去端兩盆子雪來。”柴慶趕緊應聲出去。

不一會兒把盆子端了進來。

此時戎淵雙目緊閉。唇色青紫。面部慘白。渾身仿佛沒了一絲的熱氣。直挺挺的躺在炕上。

洛義登時明白雁天涯的用意。指揮著雁東和雁北把戎淵的外衣脫掉。

“阿慶給他從頭到腳的揉搓幾遍。見熱再停。”雁天涯道。

這麽做能緩解凍傷。他們常年在山裏,都懂得怎麽做。

其他人都出去了。柴慶開始給戎淵揉搓。漸漸恢復知覺的戎淵眼中一片茫然。待看到柴慶給他揉搓身體。他虛弱的一笑。

“爺的身子被你看光了。你—要負責——等爺好了再與你快活——”

柴慶嚇得盆子撒手。突地站起身來。張口結舌的說不出話。憋得臉色通紅。

“這麽不禁嚇——爺此時又吃不了你——你這小模樣兒——不比爺——”戎淵低沉微弱的聲音聽在柴慶的耳中就像大炸雷一般。他咣當撞翻了盆子,灑了一地的雪水。奪門而出。腦袋撞到了門框上,即刻出了個大包。

戎淵說了半截的話,見人跑沒了影子。極納悶。他完全不明白自己如何下意識的說了那等話。不比什麽呢?他卻怎麽也接不上了——目光遍尋四周。最終茫然的搖了搖頭。這是什麽地方?他如何到了這裏?他是誰?——

“秋湖說的可真?”春芽小嘴微張。不可置信。

那樣謫仙似的人物,居然又降臨了。

“雁南說柴慶還在屋子裏喊疼呢!”秋湖在小凳上坐下,端起茶來喝了兩口。

“柴慶咋那麽毛躁了?”夏溪問。

柴慶做事穩當。腦袋如何撞了包出來。

“是因為——因為—那個戎爺說——他喜歡柴慶——”秋湖憋著笑。

春芽手中的絡子直接落地。眼睛睜了滾圓。夏溪和冬山雖小些。但也明白說的是什麽。都張大了嘴巴。

夏溪最先憋不住了。噗嗤的大笑起來。

“這恐怕是——天底下最好笑的事兒了!戎爺看上柴慶?——哈哈——”

春芽也邊說邊笑。她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怎麽也沒有辦法把這樣的事兒往一塊想。定是柴慶聽左了。

“我告訴姑娘去。大過年的怪有趣兒!”夏溪急火火的擡腿就往前院去。

雁無傷早就聽聞了。

洛義來了一趟。說戎淵發了高熱。問她還有沒有藥。

雁無傷給他拿了幾粒,洛義前去給戎淵服下。

夏溪進門風風火火的說完。雁無傷直搖頭。

心說柴慶不大可能聽差了。那戎淵本就是斷袖。一朝醒來估計是做夢了。這些女娃們哪知道底細呀。實在夠早熟呀。小花癡們。

“嗯,知道了。他死不了。”看著傻在那兒的夏溪。雁無傷也噗嗤樂了。

“姑娘,那位戎淵怎會這般危險?”夏溪笑過之後道。

雁無傷斂起笑。“不得知。”

過年出來遊玩?那是笑話。可是什麽原因讓他被埋在雪地?若老柴叔沒去後山。他必是兇多吉少了。

誰人能對他下手呢?他應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到底他遇上了何事——

雁無傷想不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戎淵被人害了。

幾個丫鬟新鮮一時。便專心的幫著徐嬤嬤準備年夜的酒菜。

葷素適中,冷熱合宜。一大家子人歡聚一起。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多了一位擺譜的戎爺。

之所以說他擺譜是因為他對身穿的褂子不滿意。對茶水不滿意,對住的屋子不滿意,對照顧的人不滿意——

“大哥,這事兒如何是好?”洛義聽著雁北說戎淵的挑剔頓感頭疼。

雁天涯同樣頭疼。心想這人還不如不撿回來了。任他自生自滅去。

“好些了就請他走吧。為兄也沒旁的法子。”

“他怎麽出現在那裏的——令人想不透啊!”洛義搖頭道。

“是啊,不曉得戎王府中出了何事。咱們好生照看著吧。與他有了恩。這回又加厚了一重。將來寧兒若真進了那裏,望他念著好處,也好給個照應。”雁天涯往好處想道。

“大老爺,二老爺酒菜擺好了。等著您兩位就座。”雁東進來稟告。

雁無傷和雁棟梁在兩位舅舅沒有到來之前一直站著等候。

年夜飯豐盛。戎淵未在坐。他挑剔了半響又睡下了。老柴可是緩了半天的氣。那位難侍候的爺,簡直賽過祖宗!

雁天涯吩咐開席。十幾口人一起開動。

飯畢。雁天涯並未要求守歲。困了的盡可以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