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在這個朝代,到底是她癡……

一晃又是十日過去,這日恰又臨到官員的休沐日。

這日早膳後,顧父出門遛彎刷完去了,福伯照常隨著顧父。因今日恰趕上了七月寶市日,為防止顧父湊熱鬧而惹事,顧立軒也特意讓雙壽也隨了去。

天氣炎熱,顧母原本是不欲出門的,雖那寶市極為熱鬧,可在這樣的鬼天氣出門真是要人命的。顧立軒見狀,似無意說道家裏裝飾的器物均舊了,也合該去采買些才是。

顧母瞬間仿佛明白了什麽,心臟突然就劇烈跳動起來。

“那……我……就去看看先……”顧母無法直視顧立軒那意有所指的目光,更不敢轉身去面對身側沈晚探尋的神色,虛飄著眼神,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仿佛在空中飄。頃刻間她就口幹舌燥,只覺得渾身直冒虛汗,仿佛剛剛那單單一句話就仿佛用盡了所有力氣,腳底也發軟當即站也站不起來。

垂了眉眼,身側沈晚起身,面上也什麽多余表情道:“我身子有些不適,今日就不便同娘您一道出去了。若是人手不足,讓春桃隨您一道出去便是。”說完便告了退禮,也不管其他人是如何反應。

顧立軒在她身後莫名的冷冷一勾唇,果真,這是迫不及待了嗎?

“是啊娘,就讓劉媽和春桃一道隨你出去吧。難得今日寶市熱鬧,大可不必急著歸來。”顧立軒笑的極為溫潤。

顧母幾乎是落荒而逃。

顧立允尷尬的撇過眼,在他看來,二伯娘的這般失態大概是源於堂嫂的冷言冷語罷。

在顧家借宿的這十日來,他愈發的覺得這家裏的氣氛怪怪的,仿佛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暗潮洶湧在流動。之後他才聽同窗隱晦的跟他八卦,說他這堂嫂極為兇悍,前些日子因強行攔著不讓納妾,還被他那溫潤如玉的堂兄動手打了一頓。

想起堂嫂眼角那駭目的傷痕,顧立允倒是恍然他那位堂嫂為何這般冷言冷語的模樣了,似乎二伯父家裏的怪異氛圍也找到了原因。

可隱約又覺得差些什麽,具體什麽還真說不上來。總之,家裏人除了二伯父,似乎每個人心裏都藏著事。

“允弟在想什麽?”顧立軒笑吟吟的給顧立允斟滿了酒。

顧立允回了神,忙回道:“哎呀,愚弟畢竟頭次進京,還從未見過汴京的寶市,便想大齊京都的寶市也不知何等熱鬧,因而便著實好奇了些。”

顧立軒聞言笑道:“七月寶市雖熱鬧倒也尋常,待八月桂市那才叫人聲鼎沸。待到那時,我必定帶著允弟賞玩一番,讓你好生領略汴京城的熱鬧。來,咱們兄弟倆難得久別重逢,今日得閑,定要好好喝上幾杯。”

顧立允見那滿滿的一大杯水酒,頓時面色發苦,連連擺手:“愚弟實在酒量不濟,這……”

顧立軒擡手打斷:“允弟斷不可如此。將來允弟是要入官場,需知官場素少不了這往來應酬,若是沒個三五酒量,應酬時難免就令人瞧不起。酒量不濟不打緊,從此刻起練練便是。”

當顧立軒帶著滿身酒氣闖進臥房時,沈晚正拿著時下新興話本看的入神,聽得他進來,竟是連頭都未擡。

顧立軒倚著門框,兩只通紅的眼睛死死盯著臨窗讀書的沈晚,潮紅的臉上帶了絲諷意:“你這廂怕也是久等了罷?已將他扶去廂房了,日思夜想的這一日終於來了,你還不趕緊過去?”

沈晚壓根聽不懂他說的什麽渾話,眼皮也未擡,不予理會。

顧立軒嗤笑:“都到了此刻,你還裝作什麽矜持?難得我給你們安排的這般周到,你還待我怎樣?還煩請你快些起身,我得臥下歇息了,瞧你在這甚是礙眼。”踉蹌的往床榻的方向而去,他邊走又邊道:“對了,一會你動作也要快些,省的到時候酒醒了,你們面上均不好看。”

沈晚還當自己出現了幻聽,又懷疑自己理解錯了,擡眸看他:“你讓我去他廂房?他?誰?去作甚?”

顧立軒一頓,猛地哈哈大笑起來:“真是好笑!莫不是真如人所說,當□□還要立牌坊?你們不早就打顧立允的主意嗎,如今人就在那,你不趕緊與他共度鴛夢,還在這與我掰扯什麽呢?左右我不過認命了罷。還不快去呢,趁著現在家裏沒人……”

話未落盡,沈晚手上的書已經飛上了他的腦門,伴隨著是她怒至極致的叱聲:“無恥!無恥至極!”

“無恥?”顧立軒似乎也感覺不到書角磕在腦門的疼痛,只是無意識的喃喃著這兩字,而後撫掌又繼續哈哈大笑起來:“對,無恥,無恥的好啊!不無恥一些,顧家焉能有子嗣呢……”

沈晚此刻已經疾步沖上前去,顫著手狠狠連扇他兩巴掌:“顧立軒!我,我真是瞎了眼!”猶不解恨,擡手又是一巴掌狠狠扇過去。

顧立軒酒意上頭本就站不穩,見又是一巴掌前來,本意想躲,卻趔趄一下猛地往下一栽,跌落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