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2/3頁)

當下有人信誓旦旦地說是皇後娘娘的三皇子,也有人說是貴妃王家志在必得。

薛典默默聽了一會兒,正好小二來添茶,見他不言不語的,便笑問:“客官是在謀差事,還是做別的營生?”

薛典才道:“小二哥,我想打聽打聽,前頭街上的房子,可有買賣的?”

小二一愣,把他上下打量了眼:“您是要置買房產?”

薛典道:“是有這個意思,只找不到合適的。”

此刻旁邊桌上也聽見了,其中一個便笑著攛掇說道:“若說前面街上,還正有個要賣的,原本也是個茶樓,還是個老字號,可惜自從範老頭年前死了後,他那不長進的兒子,好賭愛嫖,這茶樓也漸漸地落敗了,聽說最近坐吃山空的,張羅著要賣了那酒樓呢。”

小二接口說道:“是有這麽回事,也有過客人去瞧了好幾回,都給他獅子大開口的嚇跑了。”

薛典問道:“不知道他要多少銀子?”

小二伸出了五根手指道:“要這個數。”

薛典倒吸一口冷氣。

旁邊桌上的客人笑道:“五百兩,這感情是窮瘋了,要有五百兩,早就在東城那邊舒舒服服的置買一座三進的大宅邸了,何必跑到這裏來瞎耗。”

另一人道:“那敗家子沒有別的可弄錢了,所以想從這樓上狠狠地撈一把,不過,莫說是五百兩,就算是一千兩一萬兩,落在這敗家子的手裏,也很快流水似的淌光了,恨不得沒有人買,看他怎麽死呢。”

薛典沉吟不語。

小二看了出來,便問道:“客官是想買茶樓嗎?那樓雖是老字號,可客人早就跑光了,又貴的很,十分不值得。您若想買別的房子,我倒也知道,還有幾家因為搬到東城的,有些破舊不要的房子要賣。只要您別嫌棄太過破敗,可價錢都是很便宜的,且還好商議。”

薛典在香凝坊內轉了數日,雖然他行事謹慎精細,可隨著一張張地契到手,口袋裏的銀子也很快都花光了。

眼見將到了八月十五,錢家莊裏老陸早就派了心腹人來喬家,一是為了薛典的事,詢問養真落實確鑿;二是看看錢家兄妹住的如何,也接他們回家去過節。

雖然錢家窮困,但畢竟是自己家,節前,錢仲春跟錢麗月戀戀不舍地跟養真告別,先行回家去了。

兩個小家夥去後,朱老夫人總算稱了願,暗中道:“有一個白吃白喝還不夠,竟還捎帶上兩個,當這裏是善堂麽?”

別人不敢說,卻給喬桀聽見了,便直著脖子叫道:“他們能吃多少,祖母也太小氣了。”渾然忘了說錢麗月跟那只肥貓一般貪吃的時候了。

朱老夫人笑道:“我倒不是說他們吃的多,只是覺著他們是鄉下人,村野的很,沒規沒矩的。”

喬桀雖然也叫錢麗月“小村姑”,但這會兒見老太太嫌棄,他便不高興起來,扭頭跑出去了。

朱老夫人連叫數聲,喬桀頭也不回,老夫人便問包氏:“桀兒是怎麽了?”

包氏只得說道:“恐怕是那兩個小家夥在這裏的時候,跟桀兒玩的很好,一時他們去了,桀兒心裏不受用罷了。”

朱老夫人滿臉嫌棄,哼道:“什麽玩的很好,只不過當他們是小貓小狗罷了,我是恨不得他們趕緊走,沒得把桀兒也帶下賤了。”

包氏不敢再說。

朱老夫人又看向謝氏,說道:“最近怎麽總聽說那個姓薛的外人到咱們內宅來?你難道沒有告訴她,不要讓她總招著外頭的男人往家裏跑?像是什麽話?”

謝氏垂頭道:“薛家兄弟其實不是什麽陌路人,是夫君先前的生死弟兄。二叔也跟他照面過了。”

朱老夫人呵斥道:“什麽生死弟兄,要不是先前只招惹這些人,也不至於……”她哼了聲,又問包氏:“安兒既然見過他,難道沒告訴他,叫他不要總肆無忌憚地往裏跑?”

包氏只得說道:“二爺自然說過,但是……他是養真的客人,所以二爺也不好往外攆。”

朱老夫人氣的拍著床邊道:“果然是個野丫頭,自己住在這裏不夠,還把這些奇奇怪怪的人都往家裏招。”她卻也明白自己不能直接去訓斥養真,便只沖著謝氏做法:“你是她母親,到底也該管管她!”

謝氏見她又開始不講道理,只得低著頭答應。

朱老夫人又道:“聽說一個月要給這丫頭一二兩銀子,也太慣著她了,我又不知聽誰說她是把銀子都貼補那個姓薛的野人了,這真是成何體統。以後索性不給她這麽多了,咱們又不是那些揮金如土的大戶人家,像是喬雲喬英他們有多少,也就給她多少就是了!”

包氏道:“突然間就降下來了……是不是不好看?”

朱老夫人道:“就是該掐住她,不然她也不知道厲害,先前仗著有王爺當靠山,無法無天的,既然她這樣能耐,那就讓她跟王爺要錢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