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3/6頁)

喬安的嘴角微微一動:“是嗎。”

雖然只是淡淡的兩個字,卻有令人很輕易就能聽出來的不滿之意。

謝氏自然也聽了出來,她擡頭看向喬安。

喬安卻又看向養真,和顏悅色地說道:“侄女兒,我有一件事情要跟大太太商議,你年紀小卻聽不得那些事,你先回避如何?”

謝氏變了臉色,卻不敢出聲。

養真卻認真地回看喬安,溫聲道:“二叔,你自然知道我,我年紀雖然不算大,卻也不算很小了。而且之前做主搬出府裏的是我,讓薛叔叔在外走動的也是我,有許多大人做不了的事情我還能做呢,我卻不知道二叔還有什麽事情需要避開我的,其實,若真的有什麽要緊為難的事情,跟我商議比跟太太商議還快些。”

聽了這樣一番不卑不亢的話,喬安倒吸了一口冷氣。

喬安原本就知道,養真年紀雖小,行事卻每每出人意料,不容人小覷分毫,所以絕對不可以用對待孩子的方式對她。

何況她的身份特殊,讓人忌憚。故而喬安想要先支開她再做別的。

沒想到仍是避不開。

喬安一笑,說道:“別的事或許可以,但是這件,是有關男女私情的,一則你年紀小,二則你還是個沒出閣的女孩子,我想讓侄女你回避,也是為了你著想。”

養真微微皺眉。

而謝氏聽見“私情”兩個字,早就心驚肉跳。

喬安見養真並沒有要退下的意思,何況他心中也有一股火難以按捺,索性不再拐彎抹角,便看著謝氏說道:“其實我這次來,不是為了興師問罪或者別的,只不過,難道嫂子沒有聽說外頭的那些風言風語?”

“什麽、風言風語?”謝氏才問了這句,臉上已經開始泛紅。

她自打嫁到喬家,從來安分守己,恪守本分,喬安也向來是以禮相待,如今日這般似乎是要質問的語氣,卻還是第一次。謝氏如何能夠受得了。

喬安見狀冷笑了聲:“嫂子如今不在府內,搬了出來,又能跟著侄女兒四處走動,總不至於反而比先前更加的消息閉塞了吧。”

謝氏漲紅著臉,眼圈也跟著泛紅,竟無法回答。

“二叔是指的什麽?索性就直說如何?”開口的卻是養真。

喬安淡淡道:“外頭都在傳,那個薛典跟大太太之間有染。”他說到最後兩個字,眼中透出了怒色,又看向謝氏道:“大太太向來在府內安分守己,如今卻同侄女在外,又跟那個薛典起坐不避,難道你忘了你還是勇冠候夫人嗎?你是想讓我哥哥在天之靈也不得安心嗎?”

謝氏給喬安責怪,整個人幾乎坐不穩椅子,淚早就模糊了雙眼:“我、我沒有……”

養真道:“二叔。”

喬安勉強按捺胸中的怒火,轉頭看向養真。

養真道:“太太是我帶出府來的,薛叔叔也是我的人。他們之間怎麽樣,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二叔方才那樣說,可有什麽真憑實據?我雖年紀小卻也知道,拿賊拿贓,捉奸捉雙!試問,是有誰捉到了什麽不成?”

喬安愕然,旋即不悅道:“養真!你到底在說什麽,世人都在傳這種話,如今喬府都成了人家的笑柄了!你就算不在乎喬家,也該在乎你父親的昔日威名!”

養真說道:“正是因為在乎,才想問問是誰在空口白牙的胡說。二叔只管告訴我,到底是從哪裏聽來的這種謠言,我還要告上官府,追究一個汙人清白的罪名呢。”

“住口!”喬安霍然起身,卻又醒悟自己有些造次了,他皺皺眉,才又緩聲道:“養真!你再怎麽著,畢竟也是喬家的人,這京城內散播此種流言的人沒有成萬也有上千了,你如何去一一追究?而且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如果當真是一點兒影子都沒有的事,又怎會弄出這些捕風捉影的不堪言語呢?”

喬安說了這句,不由分說地又看向謝氏道:“嫂子,我先前一向敬重你,畢竟自打你嫁給哥哥,不管如何,你一直都照料著養真,而且對老太太也十分孝順,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之前縱容著養真一塊兒搬出了喬家!你是勇冠候夫人,就算養真不懂事,你為何不勸著她,還要跟著她胡鬧,如今更加弄出這些事來,哥哥在天之靈只怕也難以安穩!”

謝氏聽到這裏早就泣不成聲。

她再也聽不下去,驀地站起身來往後要去。喬安道:“嫂子留步!”

謝氏止步,喬安說道:“嫂子這會兒離開又怎麽樣?”

“我……”謝氏回頭看向喬安,道:“我自然知道你的意思,我會給喬家一個交代的。”說罷,便轉身去了。

喬安皺眉,只當她又是搪塞的話。

這會兒養真也站起身來,冷笑道:“二叔說我是胡鬧才離開喬家的,你不是不知道當時的情形,明明是老太太容不下我,也容不下太太。二叔又說如今外頭的流言是因為太太跟著我出府,但是你怎麽忘了,當時正是因為太太在喬家,給老太太以這些子虛烏有的罪名壓的苟延殘喘的將要死了,我才忍無可忍地帶她出府。二叔還說傳播流言的沒有上萬也有成千,要追究很難,可叫我說,要追究也是簡單的,只要找到流言的源頭就是了,而源頭,明明就在於喬府裏頭!至於是誰先雞蛋裏挑骨頭說出這些沒影子的事的,我想二叔心裏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