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2/5頁)

趙芳敬道:“皇兄莫非不知臣弟?向來是有什麽便說什麽而已。”

寧宗才笑道:“知道你們叔侄從來感情最好,你當然是護著他,也罷,看在這小子此次也受到教訓的份上,朕不去苛責就是了。”

說到這裏寧宗又皺眉道:“只是皇後未免太寵慣他了,你方才也瞧見了……眾目睽睽之下,居然就自管帶了他去了。”

趙芳敬道:“晉王自然是皇後的心頭肉,沒有母親不喜歡自己孩子的,何況先前晉王是去了那種危險地方呢,皇兄就寬恕些吧。”

就在趙芳敬寬解皇帝的時候,在翊坤宮中,張皇後拉著趙曦知進了宮中,細細打量,不免發現了他臉上的疤痕。

皇後覺著自己的眼睛都要瞎了,死盯著趙曦知的臉:“這、這是怎麽回事?”

趙曦知早在回來的路上就盤算過,此刻鬼話連篇道:“母後不必擔心,這個是在西疆的時候,別人給了一只鐵翅的蒼隼,我看著好玩也想訓一訓,誰知那老鴰子不聽話,飛起來抓了我一下。”

皇後聽的似信非信:“真的?”本想問是不是兵器所傷,可是這想法才冒出來就先把皇後嚇住了,又哪裏敢再問下去。

於是又從頭到腳端詳了一遍,見只有瘦的很明顯,其他的倒沒什麽異樣。便問:“是不是那西疆吃住都比京城要差,你不習慣,所以才清減的如此?”

說了這句突然間一震:“可是為何你十三叔好像依舊如故?”

晉王笑道:“這哪裏能相提並論,再者說十三叔之前是在西疆呆過一陣兒的,自然熟悉那邊的風物。”

皇後醒悟過來,也笑說:“我太過擔心,都糊塗了。”她長長地嘆了口氣,握著趙曦知的手淚光盈盈地說道:“上次你一定要往南邊去,母後就已經牽腸掛肚了,本以為一輩子就那麽一遭兒,哪裏想到還有這回?這次總算好好地回來了,你答應母後,以後一定不能再以身犯險了!”

趙曦知的眼前又出現血肉橫飛的戰場情形,只得勉強笑說道:“我答應母後就是了。”

皇後忍不住將他攬入懷中,又抱怨說道:“我早知道這一次會比南邊更加兇險,所以之前怎樣也不許你去,誰知偏你十三叔也幫著你說話,你父皇竟肯了,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豈不是害了你?回頭我倒要說說你十三叔才好。”

趙曦知先是一愣,繼而忙勸:“母後千萬不要如此,十三叔是好意,再者說,這次多虧了十三叔救了我……”話未說完,趙曦知已經意識到這種事不能告訴皇後,當下忙打住。

不料張皇後已經聽見了:“你說你十三叔救了你什麽?”

趙曦知心中急轉,終於說道:“母後容稟,孩兒的意思是,我跟晉臣畢竟不習慣這西疆的風物,多虧了十三叔及時趕到,手把手地教導我們,這才救了我們兩人呢。”

皇後皺眉,半晌不語。趙曦知生怕引她疑心又問下去,便道:“對了母後,你方才看見喬養真了嗎?”

張皇後這才微微震動,道:“自然。本來也想叫她一塊兒過來翊坤宮,只是母後一時實在顧不上她了,何況你父皇叫她住在鐘粹宮,要見面也是容易的,倒也不急在一時。”

說了這句,皇後又問道:“對了,我卻也有一件事問你——為什麽你父皇說,是你把喬養真拐到西疆去來的?”

趙曦知正要跟皇後坦誠此事,沒想到皇後先問了起來。

養真要偷梁換柱嫁給趙芳敬的事情,世間沒有幾個人知道。趙曦知卻也明白自己母後的脾氣,這話告訴了她,指不定她一高興或者怎麽樣就告訴了定國公府的什麽人、亦或者這翊坤宮的人。

當下便把自己早就想好的一番說辭翻了出來,只說道:“孩兒因聽聞貴妃家那位未來王妃長相上有幾分像是喬養真,便跟她說了,孩兒又覺著此事很不妥——為什麽十三叔要娶那樣一個人?孩兒見喬養真也不太喜歡,所以攛掇她索性一走了之。這樣一來,也可以讓十三叔好好想想跟王家的親事該不該行。”

皇後隱約也耳聞了王貴妃的那位親眷跟養真長的有些相似,見趙曦知這般說卻並不懷疑,只驚笑道:“你這孩子如何異想天開?這些話你萬萬不能告訴你父皇,不然看他又打你。”

趙曦知道:“橫豎人怎麽出去的便怎麽會來了,父皇該不會為難我的,畢竟父皇心裏也是疼孩兒的。”

皇後聽了這句,倒是有些欣慰。

母子兩人說到這裏,皇後想起另外一件事,因道:“你先前拋下榮國公府的紅玉跟阿落兩個人,叫人家白白地等了大半年,如今好不容易回來了,母後這親事一定要盡快安排,畢竟你的年紀也不小了。”

趙曦知默然,心中卻掠過養真的小臉,又想起趙芳敬跟自己說過的話,他心頭意亂,便道:“就憑母後做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