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4/7頁)

趙芳敬道:“公主的頸骨是給人一擊拗斷的,不管是誰,這人的武功一定很厲害,絕非等閑之輩。”說了這句,趙芳敬心底掠過一道詭秘的影子,這般手勁的人他恰好見過,那就是當初刺殺養真的那帶弓殺手。

就在趙芳敬於內閣議事的時候,趙曦知進宮探望皇帝的病,正好遇到七皇子趙能。

趙能跟六皇子趙崇最為親近,如今趙崇給攆出了京城,趙能跟失去伴兒似的,很是惆悵。

此刻見了趙曦知,便強打精神說了幾句話。

往乾清宮而來之時,遠遠地看到內閣方向有兩道身影走了出來。

趙能道:“是十三叔在跟內閣眾臣議事,是了三哥,為什麽父皇不讓你參與其中?按理說你跟四哥至少得有一人才對。”

趙曦知道:“大概父皇覺著我跟尚奕兩人還不能擔當此重任吧。再說既然有了十三叔,自然不用我們插手了。”

趙能嘀咕道:“話雖如此,但若要成為儲君,自然要先行歷練,入內閣是多好的機會。”

趙曦知忙道:“還不住口?”

“三哥去了一趟西疆,性子都謹慎起來了,”趙能陪笑說道。

趙曦知一怔,便輕輕地嘆了口氣,目光往前,描繪著那些亭台殿閣,突然想到另一件事:“喬養真還住在鐘粹宮?”

“當然。”趙能答了這句,笑道:“那丫頭雖看著沉靜,實在是個活泛的,這幾天住在宮中也不知悶的什麽樣子,不過……聽說四哥常常得閑便去探望呢。”

“尚奕?”趙曦知挑眉。

“對了,我差點忘了一件正經事,”趙能卻忙說道:“六哥離京的時候,跟我說了一件事,讓我轉告三哥。”

趙曦知微怔:“怎麽?”

趙能道:“三哥說,嚴妃娘娘的貼身太監供認,雖然買了殺手,那些鬼市上的殺手也悉數都落網了,但是那個躲在屋頂上射箭的,他卻並沒有見過,據他所知那人也未曾歸案。”

趙曦知驚愕:“這麽說,那殺手是趁機行事?如今還逍遙法外?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

“我先前忘了。”趙能有些不好意思。

趙曦知也不便多說什麽,想了半晌道:“罷了,橫豎如今喬養真住在宮中,就算那殺手武功再好,也不至於就能跑到宮內作案吧。”

他喃喃說了這句,心裏掠過那日在長安街上所見的弓箭手的身影,不知為何,心裏總覺著那影子似有些眼熟。

***

慢慢地入了冬,在太醫們的精心調養下,皇帝的病總算略有起色。

誰知就在這時候,外頭突然間又傳回了一個驚人的消息,原來是人在黔州的寧王竟然起兵造反了!

起初得到這消息的時候,從上到下都沒有人敢輕易去信。

尤其是張皇後,氣的叫人快去查是誰傳的消息,到底是什麽居心,務必要嚴懲不貸。

又命嚴禁宮中之人亂傳此事,倘若有暗中嚼舌的,一概重罰。

眼見宮內的風頭才稍微地壓下了些許,誰知黔州方面的消息傳的越來越多,越來越急,連同黔州周圍的地方官等的急奏如同雪片一般的向著京城飛來,竟是眾口一詞,言之鑿鑿,眼見是再無差錯了。

張皇後呆呆愣愣的,仍是不信,索性便來至乾清宮,想要當面詢問皇帝並且替寧王分辯。

皇帝正吃了藥,四五個太醫圍在周圍,趙芳敬伺候在旁邊。

張皇後嗅到濃烈的藥氣,自己雖然沒有喝藥,可是聞到這種凝滯的氣息,就仿佛也喝了無形的藥湯一樣,喘不過氣。

原本心思急切,可想到皇帝病的這樣,卻也不敢過分了,忙把臉上的驚惱收了,小心翼翼放輕腳步靠前。

前日皇後也在乾清宮伺候了半天,那時候還覺著皇帝的情形還過得去,可不過一夜功夫,皇帝的臉色竟敗壞如此,好像一夜間蒼老了許多。

張皇後看的越發驚心,一時不敢做聲了。

皇帝才喝了藥,躺在榻上閉目養神,聽到耳畔聲響,微微睜開雙眼,卻見是皇後近在身畔。

他看了皇後幾眼,終於說道:“你這會兒來做什麽?”

張皇後因見皇帝是這樣,雖不想在這時候提起寧王的事,可來都來了,何況皇後仍覺著事情有誤,生恐皇帝先入為主聽了那些人的話,就對兒子不利起來。

於是皇後便道:“我是來看看皇上的情形好些了沒有,今日可比昨天強了?”

皇帝道:“你覺著呢。”

張皇後聽他口吻淡淡冷冷的,心裏就有些不好的預感:“皇上……”

皇帝咳嗽了兩聲,說道:“你這會兒來,應該也是為了寧王的事吧。”

張皇後見他主動提了起來,才順勢說道:“臣妾、覺著寧王的事戶不會是有什麽誤會?”

皇帝正是病中,又聽說了兒子起兵造反,心頭一口氣堵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