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2/7頁)

這個女孩子,五官精致,氣質脫塵,那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如緞般披散在肩上,發量多,自然又蓬松,襯著一張巴掌大小的臉唇紅齒白,分外嬌艷。

對著她純粹的目光,他的話就有些難以出口了。

“周先生?”南夏又提醒了他一句。

周侃如夢初醒,苦笑道:“沒什麽事,只是朋友一場,不想你誤入歧途。時卿沒跟你說過吧?他的母親,是一位享譽國際的鋼琴家,傅明山使了點手段才得到她,後來,她不甘做他的情婦,又因為家業破敗,需要仰仗傅明山的臂助,惶惶不可終日,最後郁郁而終。”

南夏望著他,沒有明白他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周侃說:“他從小就沒有母親,缺乏母愛,也不懂得怎麽愛人。你覺得他會跟你結婚嗎?還是像他父親一樣?他這樣的身份,最終大多會選擇聯姻。”

南夏沒有說話,半晌,跟他道了謝,轉身離開。

周侃望著她的背影,心裏也唾棄自己卑鄙。但是轉念一想,他這樣說也沒有錯。這麽多年的朋友了,周侃也明白,傅時卿喜怒不形於色,缺愛,又畏懼愛。

那種孤獨,早就深入他的骨髓,深深紮根。哪怕他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他也從來不對自己吐露心事,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誰能真的走進他心裏?

……

回到國內,南夏的日程又忙碌起來。

這日晚上,是傅時卿送她回去的,看到她進門才回的家。

過兩天放假,也沒有戲要趕,她呆在家裏休息。什麽都好,就除了一件糟心事兒:

這幾天,鄧祁言一直在給她發短信:

“天冷了,記得多加件衣服。”

“這兩天我去深圳出差,參加一個展會,大概要一個多禮拜,你記得照顧照顧好自己。”

“小夏,我明天回來,晚上一塊兒吃個飯吧,我們好像有很久都沒在一起吃過飯了。”

“我想跟你談談。”

……

南夏面無表情地翻過去,到了底,想了想,發過去一條:“明晚8點,豫園吧,我也有話要跟你說。”

鄧祁言秒回:“好的,我來接你?”

南夏冷笑,打下一行字:“不用。”

很快到了約定的時間。

豫園。

晚上八點,徐曉慧跟她一塊兒去的。

南夏看了看手表,正正好。走進會所,大老遠就看到站在外廊上等她的鄧祁言,西裝革履,頭發梳得齊整又風流。

“來了?”他過來,體貼地接過她的手包,又看向她身邊的徐曉慧,點點頭:“謝謝你送她過來。”

徐曉慧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三人一起進了包廂,難得煙味都沒有,人還齊。最先撲過來的就是鄧祁言的發小周澤,圍著她繞了一圈。周澤煞有介事:“又漂亮了。”

“白癡,她是演員,靠臉吃飯的。不漂亮還變醜啊?”徐曉慧懟他。

周澤所有注意力都在南夏身上,嘿嘿傻笑著,她罵都沒反應。

徐曉慧翻了個白眼。

揍性!

南夏以前很不適應這種場合,今天卻有些一反常態,言笑晏晏,遊刃有余。

席間蹦跶得最歡的就是周澤,牛皮糖似的黏在她身邊,她說一句,他笑嘻嘻應三句,壓根不愁沒話說。

那種獻殷勤的姿態,傻子都看出來了。

旁邊人悄悄扯他的衣角,提醒他:“祁言還在這兒呢,你別太過分了。”

他聲音不大,可鄧祁言離得近,真真切切聽到了,臉色有些黑沉。

他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麽了,這段時間總是想著南夏,目光總忍不住向南夏望去,好像第一天認識她似的——以前朝夕相對還沒什麽,隔了段時間再見,沒想過她能美成這樣。

他現在才覺得自己以前是瞎了,居然會覺得鄧玉琳跟她不相上下。

更讓他心裏煩悶的是——她卻看都沒有多看他一眼,全程和徐曉慧他們說笑。

“你會搓麻將嗎?”周澤問她。

“她不會!”

“我會。”

兩道聲音異口同聲響起,所有人都望向南夏和鄧祁言。鄧祁言的臉色黑如鍋底,老半晌沒說話。

周澤卻嗤了聲,毫不客氣地嘲笑他:“還男朋友呢?連自己女朋友會不會打麻將都不知道。鄧祁言,你這男朋友怎麽當的啊?”南夏跟鄧祁言分手這事兒沒怎麽宣揚,周澤剛從外地回來,不大清楚。

不過,鄧祁言以前就對南夏不怎麽重視,他向來看不慣,鄧家破產後,對他就更不客氣了。

鄧祁言哼一聲,沒應他,心裏卻憋著一股說不出的悶氣。

可是,南夏她——

她以前基本不跟他參加任何娛樂活動,別說聚會什麽了。

她會打麻將?

鄧祁言望向場中,南夏已經和周澤、徐曉慧湊成了一桌,他正打算過去,門卻在這時候被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