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圓房?

福娘都不知道揀他哪句回,訥訥道:“奶奶讓奴婢回來尋陶行……”她也不知道揀哪句說,也不知道這事沈雁想不想讓他知道,就抿著嘴站在那裏沒動。

韓稷聞言又不開心了,他這個現成的丈夫在家裏,為什麽有事尋陶行,卻不尋他呢?

他拉下臉道:“她人呢?”

福娘說了去處。

他擡步便往園子裏走來。

沈雁站在磚上正看得起勁,忽然腰上一緊,然後身子一輕,居然被人卷到了地下。她扭頭一看是韓稷,不由怒目道:“你幹什麽?”

韓稷道:“黑燈瞎火的你一個人呆在這兒,還學人爬墻,跌倒了崴腳了怎麽辦?”

“我有事兒呢。”她復又踏上磚頭。

韓稷伸手將她撈回來,睃了眼院子裏,說道:“你盯寧嬤嬤?”

“要不然你以為是誰?”沈雁邊說邊往裏頭瞅。

韓稷沒好氣瞪著她,忽然招呼也不打,攬住她的腰將她帶上了樹梢,眨眼間的工夫,連風聲都不帶一點的。他背靠枝椏坐在樹叉上,也不問她想看什麽,只將她放在大腿上,然後便枕著頭往後方枝上一靠,說道:“看吧。”

沈雁撥開樹枝張眼望去,恰恰好看得見房裏寧嬤嬤的舉動。

這時候已經是酉正,周邊好些房間裏都已經熄了燈,但寧嬤嬤此刻還在屋裏轉悠著,開著箱櫃收拾著什麽東西。沈雁見她將首飾匣裏的金銀都取出來拿包袱皮包好,不由咦道:“難不成她要出遠門?”

韓稷正閑適著,聽她這麽一說,遂也往屋裏瞧了瞧。說道:“她一無親二無友,有什麽遠門可出?”

沈雁深深望了他一眼,“從前我也是這麽想的。”

韓稷聽得這話有問題,不由坐起來些,“什麽意思?”

沈雁便把事情從頭到尾跟他說了,然後道:“她不但有姘頭,而且眼下還有瞞著眾人出遠門的意思。不知道你覺不覺得這個寧嬤嬤身上也藏著不少秘密?而且。還是不小的秘密?”

韓稷凝神往屋裏望去,寧嬤嬤已經把金銀首飾皆都包起來了,這會兒坐在炕沿上。不知道在想什麽,但腰背挺得筆直,而且兩手不斷有著掠發撫手等小動作,看得出來心情並不平靜。可是一個下人。就是有再大的秘密又能大到哪裏去呢?

“你想知道什麽?”他扭頭問沈雁,當尚未覺得這事情跟他們倆有關。

沈雁嘖了聲。“你也不想想,她這麽多年倒貼姘頭的錢是從哪裏來的,她一個嬤嬤就是再受器重,所得的錢也十分有限。她肯定不會把所有的家當都拿去貼徐東海。自己肯定還留了一部分,這樣一來,就說明她所私藏的錢財數目十分可觀。”

韓稷這才正視起來。“你是說,她貪了府裏的錢?”

“準確的說。應該是太太的錢。”沈雁勻了口氣,說道:“府裏的錢她是不敢動的,但太太這麽多年的庫房皆由她掌管,她要下手的機會很多。再加上,前兩年太太房裏的管事娘子不是換成碧蓮了嗎?難道不會是因為太太察覺了寧嬤嬤手腳不幹凈?”

韓稷自打魏國公回來後便沒太注意鄂氏房裏的事,但眼下這麽些事聯系起來,又著實不尋常。

“讓陶行他們去正院裏打聽打聽便是。”韓稷道,如果只是因為貪昧主子的東西,而是還是鄂氏的,這種事顯然他們並不方便直接插手。他將手扶上她的腰,作勢要下去,這天寒地凍地,為個下人在外凍壞了身子可不值。

沈雁一面挪著身子一面分辯:“這種事只能讓牡丹海棠去,男人家能打聽出來什麽?再說了,我可不覺得這事僅只是她貪墨主子錢財這麽簡單。”如果只是這樣,她為什麽沒早些走?眼下風平浪靜,鄂氏也沒打算拿庫房之事拿捏她,她為什麽反而要走?

韓稷對鄂氏的事並不關心,打橫抱著她下地,讓她勾著自己脖子,一面往頤風堂走去,說道:“你高興找誰就找誰,總之別——”話沒說完,他忽然頓住了,右手在她身下動了動,驀地將她放下地來。然後就燈一看右手五指,駭然道:“你身上怎麽有血?”

沈雁也驀地一怔,下意識去扯身後裙子,果然月白綾的綾裙上,布滿了一片殷殷血跡!而再他膝上剛剛坐過的位置,也染上了一片血!

“你受傷了?!”韓稷臉色忽地轉凝重,聲音也有些變調:“怎麽傷的?”

沈雁忽地漲紅了臉,支吾著說不出話來。

“快說!”韓稷聲音沉下去,聽起來如同很要命。

沈雁更加無地自容,兩手拿大氅緊緊包住身子,聲音從喉嚨裏擠出來:“我沒受傷!”

“沒受傷怎麽出血了?”韓稷把手伸到她面前,瞪了她片刻,而後不由分說將她扛在肩上,往頤風堂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