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番外:顧頌——人生若只如初見(上)(第2/3頁)

沈家的一切都充滿了親切感,自從她出嫁,他已經很少到這裏來了,偶爾只是去找找沈宓或沈莘。

戚氏毫無疑問的落敗回府,顧至誠不出意料地打了他板子,而沒過幾日沈宓又毫不意外地帶著她到顧家來賠罪。

沈宓和顧至誠在正廳相談甚歡,他跟她在側廳胡床上四目相覷。

當年很多細節沒在意,如今再看來,她百無聊賴地玩著桌上的掰指,似心事重重。

在之後沒多久沈家就出事了,她應該是在煩惱這些。

他默默觀察了她半日,忍不住在她遞了掉落的掰指回來時道:“你喜歡,便送給你。”

她震驚地張大眼,模樣可愛極了。

即使隔了一個甲子的時間,他臉上也還是浮出了紅暈。

她就是有一種魔力,能使得他無論何時都能因她而紅臉。

她震驚又把它推回來,“我才不要,回頭你又告狀說我拿你的東西。”

“不會。“他強忍著心頭湧動,“我說給你就給你。”

她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盯著他骨碌碌看了片刻,“男女授受不親,我才不要。”

他便就笑了。

原來她真的打小就這麽自律。

與她在一起那麽些年,除了吃的東西。她從來沒有收過他別的什麽。

他可真喜歡這些有原則的她。

之後,顧至誠和沈宓成了好朋友。

兩家的關系也日漸融洽。

她所遇到的沈家帶來的煩惱跟前世別無不同, 他總是適時在她要出現的地方出現,用著他即便相隔了一個甲子那麽久也仍然沒變去的傲嬌接受著她的一切求助。

他們跟隨顧至誠和沈宓他們去莊子裏釣魚。他“欺負”大黃,只為懷念她當時氣乎乎兩肋插刀的樣子。他“心不甘情不願“地給她治大黃的傷藥,只因為懷念她成功報復到他時的大笑聲。

一切都是珍貴的,如同花上的露珠,因為具有時限性。

只要蕭稷出現。他就會變得沒那麽重要。

蕭稷出現了。

在她去調查伍姨娘死因的時候,他遁例暗地裏保護她,他見到她在馬車下被人群沖散,在巷子裏年少絕美的蕭稷眼露殺機地盯著她。這一刻他才知道原來他們初相逢竟是在 這裏,在這一日,他的心如刀絞,本以為熟知她世界裏的一切,沒想到仍然還有些他並不知情。

他跟隨她和蕭稷去到秦府外,然後等她出來後一道回胡同。裝作百尋不見的樣子追問她去了哪裏,她到底什麽也沒說。平靜得跟任何時候一樣。

他也沒說什麽。既知結果,何必傷心?

蕭稷到府裏來時他也很平靜,雖然掙紮著,但還是嚴格地按照記憶裏的樣子跟他聊天,陪他說話,去到院子裏。

她像只蝴蝶一樣翩翩進院來,蕭稷百般為難她,他一直旁觀著,沒有勸阻,因為想到他們日後的恩愛甜蜜。實在已裝不出來。蕭稷拎著她的領子沖她發狠的時候他看到她眼裏的委屈,卻終究還是沒忍住,沖上去敲酸他的手腕將她放下來。

“雁雁還是個孩子。“他只是這樣說。

又豈能說得更多?他們來日是夫妻。

前世裏他以為他們之間只是偶然產生的矛盾,本著息事寧人的原才沒有出手。可是這世不同了,既然他們日後還要有糾葛,還要聯手對付那麽多敵人,又何必把關系弄到那麽僵?

她躲在他背後跳起來大聲地罵蕭稷“混蛋”仿佛他是她的保護傘。

他心疼得想落淚,只要她願意。他也願意讓她在身後躲一輩子。

他將她送回了沈家。

回來後蕭稷問他:“你跟那丫頭什麽關系?”

“沒關系。不常往來的鄰居。”他微笑道。

蕭稷深深看了他一眼,走了。

這之後他們又似有些交集,不過他已只是聽說了。

他知趣地不去插足他們之間的事,就如同前世根本未曾發覺一樣。

但他不去關注並不代表他不知道她的行蹤,不久後沈思敏帶著杜峻到來,當最後沈思敏打算用蛇來助杜峻玩英雄救美的戲碼時,他暗地裏抓了幾條蛇進杜峻褲襠,把他整成了終生尿不凈的不治之症。

這一世,他不能讓自己傷害她,也絕不會讓任何一個人企圖對她動歪主意。

她不知道這件事。他再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把大棉襖換成了小棉襖,跟他述說她的姑姑有多麽可惡,杜峻有多麽混蛋,沈纓有多麽讓人頭疼。

而前世她從來沒有這樣跟他抱怨過,這一點小小的改變使早春的他的心裏十分溫暖。

他喜歡她,無論前世今生,哪怕她不是他的,這世的守護能換來這一點改變,他也覺得賺翻了。

他並不知道什麽是愛,他只知道對她的喜愛可以深刻到把這份記憶帶去每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