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虱子多了不咬

淩淵和楊肅同聲道:“那畫是你畫的?”

徐瑾若點了點頭。

楊肅笑起來:“好!這事做得極好,我來幫你擺平!”說完他道:“安公子憂國憂民,想必素日必定奉公守法!

“佟琪,你去衙門把東城指揮使傳過來,本王要問問他,這安家素日究竟是如何為人榜樣的,列舉事例出來,本王一件件地跟安公子請教!”

安晟靠裙帶關系上位,安晟又敢在佛門清凈之地喧嘩,怎麽可能沒有把柄?

別的人好說,如今楊肅掌的可是五城衙門,各家各府有點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五城營耳目,端只看管不管罷了。

楊肅這話出來,安晟可不就連後頸窩裏都冒出汗來了!

沈長纓歸附晉王府,而當日擂台就是楊際故意設來刁難楊肅的,結果讓沈長纓拼死破局,這事是東宮的恥辱。

街頭傳播的這幅畫,以及各廂傳言早已經成了紮在楊際心裏的刺,安家作為楊際的爪牙,安晟又如何會放棄這樣可在東宮面前露面的機會?

更莫說,姐姐安側妃在後宮與吳側妃林側妃鬥得水深火熱,又至今未生下皇孫,他自不能給她拖後腿。

今日即便徐瑾若不是此畫原作,他也是要作番文章,也是萬想到楊肅他們竟與這丫頭的哥哥是熟識!

佟琪領命走了。

安晟想跑,楊肅揮手,管速立時著人堵住了他去路。

淩淵望著已然慌亂的他,愈發覺得礙眼。便問徐瑾若:“他還說了什麽?”

“他威脅我。”徐瑾若此刻神情已放松很多,“說他是皇親,非要我交代背後有誰唆使我!大約,他是想逼供我交代出沈將軍來吧?”

說到這裏她又看向長纓。

淩淵冷笑了一聲。

長纓倒是想起來,上次傅容帶她來看過的高家那間金器鋪子,就在寺門口,這安晟在這裏……

她說道:“安公子在這裏做什麽?”

安晟微怔,隨後道:“自然是來上香。”

“可剛才你說你近日常來此地?”長纓點破他。

安晟有些發窘。當然他也不會傻到會回應就是了。

長纓察覺不對。

高家入了股的金器鋪子就在此地,而安晟則又近來常在此走動,那麽這會是巧合?還是說安晟其實也盯上了那間鋪子?

如果那鋪子連安家人都盯上了,是不是說明背後大東家有可能是吳側妃?

原本她這次目標不大,只想把騰驤衛肅清,而並不想破壞東宮後宮格局。

因為牽扯甚廣,以她目前能力,未必能利用得好這番轉變。

但如果吳側妃與高家合夥經營,那要踢出高訴明,就繞不過吳側妃了。

她轉向楊肅:“東城指揮使是誰?”

“蘇恪。”

“王爺讓他幫忙盯盯幾個地方。”

她指了幾處地方悄聲說給他。

楊肅又交代了下去。

安晟哪裏敢真的跟楊肅淩淵杠上?見他動真格,好說歹說,百般求饒。

徐瀾也不想為著點事跟安家撕破臉,當下求了情,楊肅便就把人給斥退了。

風波止住,徐瀾引著徐瑾若來正式行禮拜見。

徐瑾若也確定這裏的確是晉王楊肅,武寧侯淩淵,以及懷遠將軍沈長纓。

長纓想著明日出城的事,都已經添上了淩淵和徐瀾,也無謂再多幾個,便讓徐瀾把徐瑾若叫上。

又問楊肅:“王爺覺得呢?”

楊肅已然毫無脾氣,任憑宰割。

陪了一路的宋鈞道:“那我呢?”

楊肅睨他:“你哪涼快哪呆著去!”

宋鈞哇地一聲撲上去抱住他大腿:“爹,你怎麽不要我了——”

楊肅:“……!”

……

好容易把宋鈞擺平,各路人馬就此在寺外分了道。

徐瀾兄妹同走的,長纓隨淩淵一道。

楊肅因為要跟宋逞碰面,只能親自送宋鈞回府,並且臉臭了一路。

宋鈞怡然自得:“您就別氣了,剛才在徐家,我要是當著徐將軍的面喊您爹,您還不知多高興呢。”

楊肅寒著臉剜他:“那你先前又不喊?”

“我沈姐姐可還沒說答應嫁給你,您想占她便宜讓她當孩子娘,我當然不能幫著你坑她。”

楊肅嗤笑。

放到別人那兒,是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軟,他倒好,吃了他買的蹄膀,當了個豬隊友,眼下還振振有詞。

但這禍害是自己嘴賤哄出來的,如今被反噬,又能怪誰?

“回頭我問你爺爺,你爺爺要是不答應,你可不能怪我。”他冷笑睨著他說。

宋逞會答應才怪!莫說他們交情泛泛,還有政治立場要考量,只說這小子才多大,作為宋家嫡長孫,宋逞能有這麽大方?

宋鈞果然不吭聲了。

到了宋家,宋逞親迎到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