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她不見了!

梅麒瑛似沒有看在眼裏,從容如故。

沈嫣揣著霍究那塊帕子,卻總覺得袖口裏揣了塊烙鐵也似。等到一圈忙下來,想找他還回去,他卻又已經先回去了。

沈羲對沈嫣心思略有察覺,但在他們事情有新的進展之前,她決定撂手不管。

午宴後吃了盞茶,然後就回了王府。

再過幾日沈家合府又得上王府赴宴認親,接下來便就是數不清的宴會應酬了。

回來路上蕭淮偷偷問沈羲:“家裏有沒有催咱們快些生孩子?”

沈羲臉紅,沒好氣道:“讓我悠著點兒呢,不急。”

蕭淮壞笑著,春風得意地坐回馬上。

回王府後自然皆有事情忙碌,沈羲著戚九專心盯著柳夢蘭這根線來。

這一日風平浪靜。

昭陽宮添了女主人,王府乍看變化不大,但細品之下又還是新增了幾分祥和。

尤其從前並不怎麽呆在王府的蕭淮,如今只要手頭無事,那麽沈羲在哪裏他便在哪裏。

而沈羲作為新婦,不呆在王府又呆在哪兒呢?

膳房的廚子近日菜譜上也多了不少適合女子食用的膳食來。

沈家來王府認親的宴度訂在三日後,王府自有專門打點這些的職司辦理。

下晌見園子裏荷花開得旺盛,沈羲便帶著珍珠元貝采了些回來先曬著,到時候用來制香。

“明日赴武寧伯府的宴,早上威遠侯世子夫人已經著人送來箋子了。”

珍珠一手捋著袖口,一面姿態優雅地在飄著淡香的粉箋上記下荷花的瓣數與顏色品種。

沈羲一片片地摘著花瓣,說道:“戚九那邊怎麽樣了?”

“這兩日緊跟著,早上回來了一下,剛才又出去了,因為柳夢蘭的事她心裏也不痛快呢。”珍珠道。

當初柳夢蘭是她一手負責找來的,誰知道他人是真的,是秦宮裏的太醫沒錯,但卻背地裏手腳不幹凈。

出了這樣的簍子,沈羲雖然不怪罪,她自己卻是覺得沒臉的。

沈羲沒想到她這樣較真,說道:“她若回來了,就告訴我一聲。”

戚九辦事向來拼命,倘若真牽出什麽大魚來,她單槍匹馬地豈不危險?

珍珠答應著,將寫好的花箋交由小侍女們壓起來了。

沈羲擔心著戚九的時候,戚九已經與吳騰在筒子河畔一家小茶館裏坐著了。

她今日穿著身極普通的婦人裝,而吳騰則作小本商賈打扮。

暮光斜斜地照進茶棚,周圍喧鬧嘈雜,似乎與朝廷政黨那些相距千裏。

然而就是這樣的市井之中,才往往隱藏著最讓人意想不到的一面。

“等天一黑,咱們就進去看看。”戚九看了眼斜對面的賭坊說道。

賭坊這樣的地方,最是能暴露一個人,但是也最能隱藏一個人。

“我敢肯定是那人。”她篤定地望著對面窗內那人道。

前幾日把柳夢蘭的那張紙放回原處之後,她蹲守了一日,也沒有任何人前來取它。

而最後當她幾乎放棄的時候才有個做庶民打扮的男子在樹前繞了繞,他也並沒有伸手去探樹洞,而是裝作若無其事地兜了兩圈便走了。

出於多年影衛的直覺,她盯上了這個人。

然而兩日下來,除了發現他正正經經是城裏的百姓之外,並沒有其它異舉。而半個時辰之前,她又盯著他進了賭坊。

倘若她再沒有發現他別的異狀,那麽今夜裏也得把他捉出來審審不可。

吳騰說道:“柳夢蘭送出的是少主半夜離府的消息,事情早就過去了,他們不曾再來取紙條也正常。”

他說不好戚九的感覺是不是對的,只覺得她也有可能希望落空。

“是不是他,捉過來審審就知道了。”

戚九喝著茶,一面讓老板上了兩大碗羊肉面,又添了兩碟小菜。

慢吞吞吃完,天色就逐漸暗下了,二人付了錢,朝著對面窗內正觀賭的人走去。

然而才剛走到門口,那人忽然扭頭看了看窗外,又不動聲色地沒入了人群!

“你守著這裏,別讓他玩什麽花樣!”戚九察覺有異,隨即交代吳騰,自己快步進了門去。

大周民風開放,何況戚九行動極快,因此進來沒有人注意,遠遠瞧著那人掀簾去了後院,她立即輕巧地追了上去。

後院裏還有門,此人頭也不回不緊不慢往外走,到了胡同裏,忽然加快了一些腳步,往胡同深處走去。

暮色已籠罩大地,這深巷裏光線猶為微弱,卻難不倒鐵營出來的影衛。

久則生變,到了這會兒,戚九也不再遲疑,加快速度便朝那人後心抓去!

然而當她手離他後背還有三尺,頭頂突然就覆下來一片陰影!

一張羅網鋪天蓋地當頭撒下,情急之下她迅速拔出軟劍劃去,居然也未能劃破它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