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鄭盈最後沒去成懷楊村,找了幾個地方也沒找著鄭春林,回到家便看到了黑著臉的李向紅。

“奶奶,弟弟應該只是跑哪玩去了,這個年紀的男孩子野著呢。”鄭盈以為李向紅是擔心鄭春林,微笑著安慰了一句。

李向紅聽了立刻冷笑一聲:“真野的還不知道是哪個呢!”

真是一刻都不安分。

“......”

“奶奶,您說誰?”鄭盈雖然還笑著,眼裏已經冷了下來。

李向紅剛剛雖然沒看著她說,但是鄭盈不瞎也不聾。

“說誰,還能是誰?”

李向紅猛地站了起來,看著鄭盈笑盈盈的狐媚樣,吐沫星子都噴出來了:“你說你就不能安分點?剛到村裏就勾引人,你勾引也挑個好的啊,非找那個禍根子?”

剛剛隔壁的劉翠紅跟村東頭的趙寡婦來家裏,來了就是對他們老鄭家的二丫頭一陣誇一陣打聽,最後又支支吾吾地問道,“你家二姑娘怎麽跟江家那小子認識的?我剛看他們好像熟的很,你家姑娘對著那江回笑得可甜呢!”

“是的,兩人還手碰手了呢,可親密了。”

這兩人雖說這話,倒也真沒往那方面想,畢竟兩人年齡在這呢,李向紅卻驚的老臉差點都要掛不住了,最後隨便說了兩句話敷衍過去,待人一走,臉瞬間就沉了。

“我勾引人?江回?”鄭盈不敢置信地睜著眼,一字一句地問道。

李向紅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怎麽,還想不承認?人家都看見了,手碰手都看見了!大白天丟人現眼啦!”

鄭盈胃裏頓時一陣泛惡,她知道農村思想會落後些,但是沒想到對方就是個十幾歲的孩子,他們都能想得那麽下流。

鄭盈當下惡心得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了。

快中午了,王菊從田裏回來,一進院子就聽到了李向紅的大嗓門。

“怎麽了?這是怎麽了?”王菊慌忙進屋,看看李向紅又看看鄭盈。

“哼,你生的好女兒。”李向紅留下這一句,一會都不願多呆地轉身進了屋。

王菊忙看向女兒:“春水,這是怎麽了?跟奶奶吵架了?”

鄭盈深呼吸兩口氣,咬牙忍了忍,剛想開口,王菊又說話了,“春水,奶奶年紀大了,我們做晚輩的,可不能不孝,奶奶說的你多聽聽就行,可別犟嘴。”

鄭盈嘴裏的“沒事”瞬間咽了下去,靜了一會,最後竟然還能笑著對王菊應了一聲,“好。”

王菊看著臉上帶笑的女兒,不知怎麽的,總覺得似乎有什麽不同了。

山裏的信號很差,鄭盈想在手機上買票,結果弄了半天網都沒打開。

鄭盈嘆了一聲,裝起手機進了鄭春鸝的屋。看來得等去了車站再買了,到車站再買票就得多等幾個小時。

鄭春鸝的屋子收拾的很幹凈,床上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鋪著粉色花床單,床柱子上掛滿了亮閃閃的小飾件,一看就是愛美女孩兒的房間。

她的行李箱跟手提包放在床頭的角落裏,鄭盈隨便看了一眼,目光突然停住。

鄭盈有很嚴重的強迫症,倒如她的牙刷一定要跟杯柄一個方向,東西原本放在哪兒,下次絕對還是紋絲不變地放在那。

鄭盈走過去,手提包原本是正面放著的,現在背了過來,拉鏈原本是拉到底的,現在只拉了一半。

鄭盈看得難受,拿過手提包,先把拉鏈拉起來,而後又徹底拉開。

手提包裏的東西確實少了。三張銀行卡包括董佩玲給的那張,一張身份證,還有現金。

像那些亂七八糟的會員卡倒是都在。

鄭盈手裏拿著包,看著看著,突然笑了一聲。

她在賓館被偷了一次,沒想到都到家了還能再被偷一次。倒是在被她說的“賊窩”那兒,反倒是什麽都沒丟。

好笑不?

鄭盈心裏、空空的胃裏都難受起來,鼻子發酸,忍不住幹嘔了一聲,生理淚水頓時流了出來。

王菊端著碗走進房間,便看到鄭盈眼淚汪汪、鼻頭發紅的樣子。

“水兒,怎麽了?怎麽還哭上了?”

王菊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就說你兩句,這就哭鼻子了?這你得跟你妹妹春鸝學學,你奶奶三天兩頭罵她,就沒見她哭過一次,心大著呢。”

鄭盈聽不下去了,把手裏的包舉到王菊面前,啞著聲音道:“誰拿了我的東西?”

東西是她自己給的,還是別人拿走的,這是兩回事。何況連她的身份證跟現金都拿走了,這是什麽意思?是想軟禁她嗎?

王菊看著女兒冰冷的眼神,一下子慌了起來,“東西丟了?是什麽東西,重要嗎?”

她倒是沒覺得是誰拿走了,包是她放到鄭春鸝房間的,鄭春鸝這個孩子她知道,雖然平時牙尖嘴利,心眼小又愛吃醋的,但是絕對沒壞心,更不可能偷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