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烈(第2/3頁)

“你要不要直接觀刑執刑,當著你媳婦兒的面兒,直接把老太太砍了,正典刑!我看你是瘋魔了,被一個女人迷得,全然不顧旁的,一個女人能又有親人重要!?”陸凱頭冒金星的訓斥著。

陸恭樺看向激動的陸凱,淡淡道:“你既是如此心疼那老太太,另想辦法便是,不要把怒火扣在寶珠頭上,這一切是我的安排,不為寶珠,而是正律法,尤其是正陸家的律法。”

陸凱回望衙門口摩肩接踵的百姓,這般多百姓守著,想辦法?!一只不會遊泳的貓如何能抓到一池肥魚,什麽另想辦法,只怕是苦無對策罷了。

“皇上殿選時,似乎沒選到心儀的,我記得老太太家的孫女倒是及笄了,父親若是擔憂事端,就使些手段將你那侄女送進宮。”陸恭樺雲淡風輕的說著。

陸凱卻是氣的不輕,這的確是辦法,可卻是不能用的法子,老太太那幾個孫女都是老太太一手□□出來的潑辣貨,禮儀沒教好,送到了宮裏只會觸怒惹惱旁的貴人,到時怕是更會牽連陸家。

“你少來刺激我!你是什麽心思,我清楚的很!”陸凱氣惱的瞪了陸恭樺一眼。

陸恭樺勾唇一笑,半晌又正了臉色,接過捕快遞過來的茶,朝著陸凱道:“當年陸欽丟了朝廷的貢品,父親可還記得?”

陸凱一聽就激動不已,一口茶嗆到了嗓子,一邊咳嗽一邊打抱不平道:“丟了便丟了,左右不是些珍貴的……賠償些銀子便是。”

陸恭樺冷哼一聲,“正是,不過父親也知道陸欽的紈絝脾性。”

不過是賠償幾百兩銀子,陸欽卻心安理得拒絕,還打了來取銀兩的師爺,陸老太太裝腔作勢的將陸欽逐出家門,陸欽腦子軸看不清陸老太太的路數,罵罵咧咧的出了陸府,轉眼卻不管不顧的去了春風樓嫖妓宿娼,欠了足足兩千兩銀子,最後落得地霸王餐被揍出了春風樓。

正落魄時,卻撿到了一個用絲帕包著的玉鐲子,正要去當了喝花酒,就見一個俏生生的婦人跑了過來,陸欽趕緊將鐲子用絲帕包好,恭敬的還了回去,笑嘻嘻道:“見過何姨娘……這是哪陣兒風把姨娘給吹來了……”

何姨娘性情狡詐,知道陸欽是個可用的人,便偷了陸凱的一個扳指給了陸欽,讓他到保定做事,借著陸凱的那枚扳指,陸欽倒真是裝腔作勢、招搖撞騙的成了保定的大戶,後來又輾轉到了福州,做了那些罪大惡極的行子……

聽陸恭樺這一說,陸凱才想起自己的那枚戒指,又想起方才捕快送過來的那個雕刻著“陸”字的戒指,不偏不倚剛好是前些年丟失的那枚。

他曾問過何姨娘那枚扳指,何姨娘搪塞了兩句,他也就沒放在欣賞,不想竟讓他卷入了這等雜亂事兒中。

他也從來不知道何姨娘和陸欽還有這等淵源,難怪他一提起陸家長孫,何姨娘就裝病、避寵的……

陸凱心裏對何姨娘的不滿多了二三分,只是很快就被旁的事兒耽擱了。

“陸大人,老夫人忽然病重,請您過去探望。”牢頭兒先給陸恭樺請了安,隨後朝著陸凱說了兩句。

陸老太太認定陸凱聽到病重二字會趕過來,所以使了些銀錢讓牢頭兒出來替她通風報信。

明日正好是陸凱聖生母的的死忌,陸老太太這等狡詐奸猾的紫檀會猜測住陸凱的心思,一見陸凱進門,陸老太太就直接擠在墻角哭了起來,一副自憐寂寥的可憐相,這幅模樣倒是跟陸凱生母去世的光景有些相似。

陸老太太對陸凱的性情還是拿捏的準的,陸凱腦袋本來就是一塊兒漿糊,東家說跟東家走,西家說跟西家走,現在自己這事兒是遮瞞不住了,但若是真的坐實了,陸家大房那邊就徹徹底底的完了,想到這些,陸老太太自然而然地把和陸凱母親交好的那些舊事重提起來。

陸凱張口,卻又在陸老太太言辭灼灼、哭天嚎地的可憐相下閉上了,眉宇緊緊皺著,不同老太太說什麽,只是徑直走出來,朝著陸恭樺道:“明日是你奶奶的忌日,你可是知道拜祭祖墳最重要的是什麽?!”

因老太太大鬧那一場,甚至還出了白姑娘的事,陸恭樺難免對陸老太太心裏存了幾分芥蒂,只是聽陸凱忽然提起自家去世的老太太,陸恭樺倒是停下來聽了幾句。

陸凱看著陸恭樺半晌,又嘆了口氣道:“我知道這事兒的確為難你,大房老太太也的確跟寶珠有了齟齬,但這些總不至於鬧的這般大,如今更不能把你的怒火遷怒到老太太身上,被言官知道了這些事兒,那些言官早晚得彈劾到我身上。”

陸恭樺又好氣又好笑,不想自己這父親耳根子和腦瓜子這般不好用,甚至有些像小孩,耳根子軟的容不得別人說些什麽,也不管對錯,只管由著自己的脾性。陸老太太若是不犯錯,不指使殺人,那也無妨,如今大房的長孫和陸老太太都牽扯進這等人命案子中,不是無理取鬧,就能寬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