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摑(第3/4頁)

想到此,寶珠忍不住走過去,隨後激靈了一下咳嗽了兩聲,坐在了陸恭樺的懷裏,擡手從袖中取出薄荷腦油輕輕的替陸恭樺揉按額角,“我口無遮攔,你是知道的,我是要和你白頭到老的。”

陸恭樺見她這般軟下身價來,也就不計較了,一把將她抱在膝上,垂首當著茶攤的小販就要親上去。

寶珠忙紅著臉捂住他的唇,認真道:“瑛紈這陣子生病倒是耽擱了和樊佑霖的婚事,不如尋個由頭,讓他們見一面?”

“嗯,都依你。”陸恭樺知道寶珠心裏不痛快,便應下了,待上馬車時,寶珠聽見陸恭樺朝著人吩咐道:“把那小廝和丫頭押到大理寺,斬了舌頭掛在陸瑩的床幃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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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初冬,北齊信神,每年初冬,大族的女眷都會去白馬觀請道士打醮,整個白馬觀裏香煙繚繞,有些婦人還專門在香爐旁,伸手將些煙氣往身上攏,盼著下一年順順利利,不生疾病。

寶珠雖說不怎麽篤信道教,但是卻想著借著這個由頭跟陸瑛紈和樊佑霖牽牽紅線,索性便帶著陸瑛紈去觀裏拜一拜。

禦史台家的李夫人瞧見了寶珠,忙拉著寶珠過去和旁的幾個婦人說話去了,瑛紈瞧見了,只是笑笑讓寶珠去。

只是一轉頭過去到了角落裏,陸瑛紈卻是一陣子神志不清,肝火旺盛,隨後一口血湧上來,吐血昏厥了。

陸瑛紈也沒什麽病,只是因為前幾個月陸凱袒護陸瑩,弄得她心裏不舒坦,再加上到了冬日裏犯了哮喘,便偷偷用了寒石散。寒石散這等子東西服用過度就會造成肝氣旺盛,血氣上湧,陸瑛紈身子骨弱沒扛住,這才昏了。

正在這時,樊佑霖同幾個同僚過來,一擡眼瞧見了陸瑛紈,忙告別了同僚,將她抱進了道館的客房。

陸瑛紈無論樣貌還是身段兒都是極美的,再加上又病了,一股子病美人的楚楚可憐模樣,樊佑霖一下動了心。

見她唇角有血,便探了她的脈,靜靜的診了半晌。

樊佑霖的母親是前朝太醫院院判的孫女,因著卷入皇儲爭鬥,這才被抄家,只是醫術卻悄悄的流傳下來,樊佑霖更是自幼精通。

他坐在陸瑛紈身邊,深吸了一口氣替她寬衣脫繡鞋,隨後取出一荷包金針,在燭火上略略一燒,在瑛紈的頭頸處施針,不過半柱香燃光景,就見陸瑛紈臉色漸漸好轉起來。

這時,寶珠卻掛憂著瑛紈,便舍下李夫人獨自前來找瑛紈。

“吱呀”一聲門開了,只見陸瑛紈臉色發白的靠著墻,樊佑霖臉上一道指甲抓破的紅印子,寶珠皺眉打量樊佑霖,待要說什麽卻見兩人神色有異。

寶珠看到不由笑了笑,“打醮開始了,還愣著做什麽。”隨後,朝著樊佑霖道:“方才我過來時,倒是有人找樊公子,樊公子也快些去吧。”

寶珠這句話倒是解了兩人的尷尬,樊佑霖朝著寶珠一躬身,隨後便出了門,半晌又折回來,朝著陸瑛紈道:“我說的話,你記清楚,方子一定要按時用。”

陸瑛紈聽了紅透了臉,寶珠卻沒說什麽,只是笑笑。

待回了府,又因著和貴嬪升為和妃,府門洞開,張燈結彩的。

“我早就想來了,只是府裏事兒亂哄哄的,如今可算是抽了空,恭喜呢。”一個誥命夫人拉著何姨娘的手,祝賀道。

外面陸凱那邊兒也是亂哄哄的,再加上何姨娘娘家那邊兒拿不出手兒,索性就在陸府這邊兒擺了宴,那些女眷知道新封的和妃是何姨娘的妹妹,也就曲意逢迎起來,黃氏“虛弱”地咳嗽一陣,也不說什麽,只就往榻上一躺,閉目養神道:“去,跟老爺說,就說我舊疾復發,招待不了客人。”

陸凱更是清楚黃氏這是犯了什麽病,不過這等日子,鬧起來定是虧了禮數,索性目光微微一暗,看了看四小姐陸瑩,溫聲道,“今日.你二嫂和三姐姐去了白馬觀打醮去了,你嫡母又犯了舊疾,你就先出去陪著女眷,瞧著需要照顧的,幫著料理一些,也算是見識見識。”

陸瑩素來愛虛榮,得了這等張臉面的事兒,自然是雷厲風行的,只是之前沒有準備,一過去就忙得腳不沾地。

何姨娘瞧見了歡喜的微笑,轉而對陸瑩低聲道:“這倒是好機會,瑩兒你多用些心思,這樣,你父親遲早會把鋪子的賬目弄到咱們這邊兒來。”

第二日,陸瑩果真十分有精神,越是逢見陸凱,就越是鼓作認真的閱覽賬目,指著丫頭道:“咱們府裏比不得旁的,饒你是什麽水土能養出來的,只管忠誠著父親和嫡母才是,說到底父親才是我們陸家的當家的……”

陸瑩從小到大在陸凱身邊,知道陸凱的性情,如今借著這個差事,更是討陸凱歡心起來。

陸凱笑著誇了陸瑩兩句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