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誤解(第2/3頁)

胡純恍然大悟,聽著輝牙爽朗的笑聲,自己又化險為夷,天生的笑臉更加笑得真摯了,眼睛也更彎。

“嗯……”輝牙看著她的臉,兩眼有些發直,豪氣地說,“就沖這份功勞,我要嘉嶺眾妖都尊稱你一聲公主!”

嘉嶺是個像模像樣的女妖就封自己是公主,所以嘉嶺千峰裏各類公主都爛了大街,可是經過輝牙認證的就不一樣了,迄今為止也就來雲一位。他一號令千峰,“公主”稱號的含金量就大大的翻倍了。

“這怎麽當得起呢。”胡純笑嘻嘻地說,她平時油滑的腔調又出來了。可狐狸說這句話,和狐狸精說這句話,意味和聽感是極不一樣的。

狐狸說這話,就是個老油條,老滑頭,即便是只母狐狸,也沒啥嬌媚感可言。可狐狸精——就像胡純現在這個模樣,再一說這話,就一副欲拒還迎,欲擒故縱,勾勾搭搭的感覺。

“當得起!當得起!”輝牙笑得滿臉熠熠生光,差點把他的玄金甲都比下去了,他放下胡純,卻順便摟住她的肩膀,“你還值得我對你更好。”

胡純並沒覺得這個舉動有什麽不妥,她之前和大家勾肩搭背都習以為常了,好哥們兒才如此親近呢。得到輝牙這樣看重,她心裏的確美滋滋。

輝牙雖然看上去不是細心人,但是體貼起來還是很周到,畢竟是能伺候來雲的人。他問了問胡純的住處,不容反駁地說,她現在已經不適合住在狐仙廟了,他會著烏總管為她安排妥當。

胡純聽了,又感激又感動,用手背重重在輝牙的胸口一拍,“老……大王,你真夠義氣。”她和白光背地裏總叫他老犀牛,差點兒失了口。

輝牙被她拍得一愣,隨即哈哈笑了,眼睛在胡純臉上轉來轉去,說:“你領情就好。”

胡純被他的眼神看得心裏怪怪的,她從未被人這樣看過,不是很舒服的感覺。

輝牙松開她,挑著眉毛,心情很好地囑咐,“你先四處逛逛,我還得回百妖大會應酬一會兒,今晚之前,我會讓老烏把一切準備好。”

“嗯……”胡純回答得很猶豫,她總覺得輝牙最後一句話裏有些古怪的意味,略猥瑣,似乎另有所指。

輝牙又化作紫煙飛走了。

胡純無處可去,想想還是回自己的小廟,其實她並不覺得狐仙廟住起來有什麽不方便的,簡陋是簡陋,她也習慣了。

眼看到了山口,她遠遠就瞧見了野狗一家,野狗的靈性在動物裏算差的,修煉到頂層,也就是狗頭人身。野狗拖著一輛板車,車上放著家當和一雙兒女,野狗媳婦手裏提著大大小小的包裹,夫妻倆罵罵咧咧面色不善——他們也善不起來,從來都是呲著犬齒,像要咬人的樣子。

“狗哥狗嫂,這是要出遠門啊?”胡純笑嘻嘻地迎上前,野狗一家住她廟後的錦玉山,算是鄰居,雖然平時不怎麽來往,但覓食的時候擡頭不見低頭見,也算是熟人。

野狗不看她,狠狠扭開頭,發出呼呼的犬類示警聲音,真好像馬上會撲過來一嘴咬斷她的脖子。野狗媳婦呲著獠牙,眼睛上下打量她,滿是不屑,說出話來也陰陽怪氣,“狐狸精就是狐狸精,樣子迷人呢!巴結上大粗腿,我們真是惹不起,只能躲了!好好的錦玉山,我們住了快六十年了,說讓我們滾就讓我們滾,到底是有個人模樣,占—便—宜—”說完還呵呵冷笑,占便宜這三個字格外著重,極盡諷刺。這個狐狸精沒讓人占便宜,人家哪能這麽幫她?

胡純聽出來野狗媳婦是在罵她,心裏似有所悟,她還是硬著頭皮問了一聲:“是誰讓你們搬的?”

“哈!你還不知道是誰麽?你們家大王唄,胡純公主!”狗嫂嘴長,罵人在行,插著腰行雲流水般說,“算我們倒黴,挨著你這麽位‘三’公主住,你也別笑得這麽得意,來雲娘娘什麽手段大家都見識過,仔細被劈得只剩張焦狐狸皮,連累我們好好的錦玉山也被夷為平地!你這個三……”

“狗妹!”野狗本來覺得老婆罵得痛快,可是漸漸有點兒太露骨了,畢竟輝牙得罪不起,他趕緊出聲阻止,呼呼地喘氣說,“既然認了栽,就趕緊走吧,莫再說了。”

野狗媳婦也知道丈夫的意思,但一腔怨氣還沒發完,於是又掃到野狗,用狗爪一指野狗,罵道:“慫狗!”

於是夫妻倆你罵我,我罵你,其實全在指桑罵槐地罵胡純,拖著板車漸行漸遠,最後野狗媳婦還不解氣,回頭遠遠地嚷嚷道:“我就不信沒說理的地方了!我知道來雲山怎麽走!”

胡純皺眉苦笑,她是再頭疼再沒轍也笑得出來的。

看來她那怪怪的感覺沒錯,輝牙是生了花花心思了。她太冤了!她對輝牙沒意思,而且他還是有老婆的,老婆還那麽厲害。她是觸了什麽黴運,自從變成人形就步步是坎,沒被摔死,也要被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