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第2/5頁)

曾經有個西澤人,戰事受傷逃竄,被一名邊境的漢人女子所救,二人互生情意,在一起纏纏綿綿了一段時間。

後來西澤人要回國,只能不舍的與女子分別,卻沒想到分開時候女子已經懷有生孕,等再去找她的時候,只聽說她生了個女兒,帶著女兒逃難去了別處。

這麽些年,這個西澤人一直在找他的女兒,直到今日,在隴西校場上,無意間看見了雪萼。

雪萼跟雲娘長得特別像,以至於查圖一眼就認出她來,甚至知道她就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兒。

雪萼聽完已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以你的意思,我是你女兒?”

查圖果斷回答:“正是,你這玉墜,便是當初我送給我雲娘的定情信物,此物為證,何須多言。”

西澤人直來直去,當即便道:“既然你我父女相認,你身上流的是我西澤貴族的血,不該流落在外,與人為奴,今日就隨我回西澤去吧,我會彌補對你們母女的虧欠。”

雪萼還遲遲沒反應過來,只是詢問:“你們擄走昌平侯之女作甚?”

查圖如實道:“自然是有用,你不必知曉。”

二人一番來去,查圖試圖勸說雪萼跟他回西澤,雪萼則試圖套出他們到底有何密謀。

最終,雪萼提出條件,“放了昌平侯之女,我跟你回去。”

查圖皺眉,自然不肯,“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雪萼打斷他的話,“這麽個小小的要求都辦不到,還指望你如何彌補虧欠?昌平侯對我有養育之恩,如同再生父母,這是我欠楚家的。”

*

阿月被放出來的時候,還有點雲裏霧裏,不知是不是迷香的作用,讓她頭昏腦脹,到現在還分不清楚東南西北,只知道身處在無邊無際,走不到盡頭的樹林子裏。

雪萼已經跟他們走了,臨走之前對阿月道別,“縣主,雪萼要去西澤了,恐怕今生都不能再見,也不能再伺候縣主了,要多些侯爺養育之恩,只望縣主能跟那個人回京,今後要越過越好。”

阿月當時拉著雪萼的袖子,詢問:“你為什麽要去西澤啊?我爹爹說那裏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壞人,你去了會被吃掉的。”

雪萼回答,“不會,是我爹來帶我回去,勞煩縣主告訴二公子一聲,今後永不相見。”

阿月哭著拉著雪萼的袖子,“雪萼,你別走不行麽,不要走。”

“只有我跟他們回去,他們才會放了縣主。”

那是雪萼跟阿月說的最後一句話,阿月才知道,原本那些人是準備抓了阿月來威脅爹爹的,可是因為偶然跟雪萼人親,所以放棄了原本的計劃,只要帶雪萼回西澤。

那些西澤人把雪萼帶走了,為了拖延逃走的時間,他們將阿月隨便扔在了樹林子裏,讓所有人都來找阿月。

大晚上,天空只有一輪明月照耀著樹林,周圍烏漆嘛黑的一片,陰森森的滲人,草叢之後傳來蛐蛐兒清脆的叫聲,此起彼伏,叫人覺得有些刺耳。

阿月昏昏沉沉的,一直往前走,感覺就好像是在做夢一樣,而且是一個漫長永無止盡的夢。

一直到,她筋疲力盡的,癱軟倒在了地面上。

隱約聽見有馬蹄聲音,由遠及近,阿月睜開一個眼縫,便見一個瀟灑飄逸的身影從馬背上翻身越下,快步來到她面前。

將嬌小的少女癱軟無力的身子從地面上扶起來,趙玹將她摟在懷中,垂目捧著她的臉詢問,“阿月……阿月,怎麽樣?”

阿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眼前朦朦朧朧看見趙玹那張俊臉的時候,委屈得鼻子一酸,當時熱烈滾滾從眼眶裏滑落了下來。

她一頭撲進他懷裏,抽噎的詢問:“陛下是你?”

趙玹將她小心翼翼的圈在懷中,手掌蓋在纖薄的肩膀上,柔聲道:“是,朕找到阿月了,現在就帶你回去。”

阿月將眼淚都擦在了他衣襟上,嗚咽道:“雪萼被他們帶走了,我好害怕……”

趙玹將她從地上橫抱起來,一路安慰:“別怕,沒事了,朕現在就叫人去將他們追回來。”

阿月眼角都是水漉漉,含著眼淚道:“我就知道陛下肯定會來找我的。”

趙玹確實眉頭緊擰,很是自責,他的自大狂妄,以為什麽事都盡在掌控,實際卻疏忽了最重要的一個人。

他抱著幾乎半昏半睡的阿月,一直騎著馬,將她帶回了昌平侯府。

將阿月安置在屋內休息,請了大夫替她診斷。

趙玹已是雷霆震怒,回去之後,就喝令昌平侯楚河,“你這麽大個昌平侯府,上萬的楚家軍,倒是讓幾個西澤小賊渾水摸魚,想將人擄走就擄走,想逃出城就逃出城,莫不都是些廢物?現在就去,給朕將人捉回來,決不輕饒!”

楚河自己女兒被擄走,其實比趙玹來得更加生氣,自然當晚就派兵前去追擊逃走的西澤人,還有被他們擄走的雪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