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第2/6頁)

他想起,夢裏昌平侯也是帶著人逃走了。

然而現實不同,這次,昌平侯帶著阿月一起走了。

夢裏他至少留住了阿月,將阿月囚禁在身邊,可是現實之中,他竟然沒有留住?

太皇太後哈哈大笑,“楚河還真是老實,若是我,肯定趁著現在,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直接沖進殿內殺了你和我,就此謀朝篡位,輕而易舉,他竟然逃了?呵……這麽現成的機會擺在眼前,他竟然逃了?可有想過,若是當真追究起來,即使是逃了能逃到哪裏去?”

所以,這意思,楚河並不想謀反,夢裏的那些都是被趙玹給逼反的?就像這次他逼孟常和清河大長公主被他逼反一樣。

趙玹知道衛氏不是他生母,且自己也不是趙氏血脈,心下一瞬間釋然了,一把就將身上的冕服給脫了,就這麽扔在了太皇太後面前。

“這個皇帝誰愛做誰做去!我不做了!”反正他是孽種,本就不應該做這個皇帝。

看著趙玹突然脫了龍袍,就這麽沖出殿外去了,只留下一個毫不猶豫的背影,大步流星的離開。

太皇太後驚恐,趕忙跌跌撞撞追了上去,喊了一聲,“阿玹,回來!你走了,這天下怎麽辦?哀家辛辛苦苦維系了十幾年的天下……”

趙玹卻沒有理會,已經徑直出了太極殿,直奔天閑苑,騎著他的飛天,就此飛奔離開皇宮。

仿佛禦風神行,疾如一道閃電,穿梭獵獵風中。

趙玹從小背負著儲君的身份長大,身上流著的是真龍血脈,自小到大身上就扛著無數的擔子,任何事情都要做得完美無缺,接受的教育也都是為了皇室,為了國家和百姓。

現在回想起來,活了這十七年,加上夢裏的二十多年,全都是在為了皇位,為了爭權奪利,為了身上流著的血,從來也沒有為過自己一回。

誰知到頭來,他就是一個活生生的笑話,根本在做一些毫無意義的事情。

還有那個衛氏,好像十多年,只不過是他在對她單方面自作多情罷了,就算養一只狗,養十年也該有感情了吧?衛氏卻根本沒理會過他的感受。

他根本就不欠她什麽,她卻讓他如此心涼,完全不值得留戀,更不值得為了她,就這麽失去阿月,他的阿月。

若是沒了阿月,他定會像夢裏阿月過世之後那般痛不欲生的。

突然覺得,一輩子最逍遙自在的,還是去隴西找阿月的那一個多月。

說起來可能有些可笑,趙玹此番脫下了龍袍,騎馬追去,是真的打算去做上門女婿了。

*

阿月跟著父兄逃出了汴京,一路向西,頭也不回。

這是第二次離開京城,也是跟上回離開是同樣似曾相識的場景。

阿月哭得撕心裂肺的縮在馬車裏,仿佛離得京城越遠,越發心痛得無法呼吸,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為什麽成親之日,變成了他們分別之日。

總是有一些東西,要到失去的時候才會覺得重要,現在她明白了,她不想跟他分開,她想跟他成親,過一直幻想的那種幸福美好,夫妻恩愛的生活,她想跟他白頭偕老……

可是,才剛剛出城不久,馬車突然停下。

阿月還在車裏哭,沒反應過來,突然就見熟悉的一個身影,猛的鉆進了車裏。

阿月眼前都水霧霧的,還沒看清楚,就見面前的男人,如狼似虎一般撲了上來,將她壓制在了車裏的坐榻上,撲上來便吻了上來,撕咬著她的嘴唇,兇猛而劇烈,帶著強勢的進宮,絲毫由不得掙紮。

直到阿月口中被抽幹了空氣,喘不過氣來,整個人渾身僵硬,呆愣愣的不知情況。

趙玹才將她放開。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阿月的腮幫子,惡狠狠的道:“今日成親之日,我們還沒洞房你又想跑?”

“……”阿月咽了口唾沫,面對面前對著她劇烈喘氣的男人,瞪大眼睛,喘著粗氣,一時只能感覺到嘴唇上的疼痛,腦子還沒轉過彎來。

突然想起來爹爹射殺了太後的事情,阿月淚如泉湧,既有委屈,也有害怕。怕是皇帝是捉她回去問罪。

“陛下不肯放我們走麽?”阿月小心翼翼道。

“想走哪有這麽容易!”趙玹又一次撲到了阿月臉上,將她摁在懷中,氣勢洶洶的咬住了她的唇瓣,什麽也不想再去管,只有不盡的占有欲。

阿月本來想趕緊逃命的,現在可是她爹爹殺了他母親啊,深仇大恨,不共戴天那種。

阿月哭紅腫了的眼睛還帶著淚痕,將皇帝往外推,咬著已經有些紅腫的唇瓣,支支吾吾解釋道:“陛下,我爹爹剛剛射殺了太後,不過,他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想射寧國公救太後,然後不小心射歪了……”

趙玹一把將阿月揉進懷裏,在她耳邊柔聲道:“她說的是真的,我是孽種,沒資格做皇帝。阿月,我跟你回隴西做上門女婿可好?我早都贏了比武招親了,應該有資格進你們楚家的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