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種馬文原配(第3/6頁)

被周圍人鄙夷的視線弄得很不舒服,司馬沖天低咳了一聲,將聲音壓低了一些,討饒般說道:“阿容,咱們有事回去說好不好?你一個官家小姐,上了公堂,以後傳出去多難聽。對了,那古畫呢?在哪裏?我想裏面肯定有什麽誤會,你知道的,我不是……”

“升堂!”一道洪亮的聲音打斷司馬沖天的話。

穿著官服,非常威嚴的府尹坐到了堂上,很快就進入堂審:“沈氏,你狀告司馬沖天竊取偷換你的嫁妝,可有證據?”

沈容擡起頭,不卑不亢地說:“回大人,民女有物證!”

她托起嫁妝單子說:“這是民女當年出嫁時的嫁妝單子,上面有司馬沖天家那邊的畫押,也有民女父親以及作保的長輩的畫押。請大人過目!”

衙役將嫁妝單子呈給了府尹。

府尹在第一頁就找到了那副古畫的名字。嫁妝這事,雙方都要驗收,確認無誤後,才會在嫁妝單子上畫押。

“沈氏嫁妝中確實有一副魏晉時期的古畫,司馬沖天你怎麽說?”

司馬沖天行了一禮,道:“大人,沈氏當初嫁給我時,確實帶了一副魏晉時期的古畫,但和離的時候,她將畫帶走了。這嫁妝可都是她和她的丫鬟親自清點的,小人實在是不知。誰知道是不是離開後,在外面獨居,奴大欺主,偷偷換了畫,栽贓在小人身上,還請大人明察秋毫!”

這是在含沙射影,暗指雪雪手腳不幹凈。

雪雪氣得小臉通紅,手不停抖,正要開罵,卻被沈容按住了手。

沈容看也未看司馬沖天一眼,對府尹道:“大人,除了物證,民女還有人證!”

府尹朝主薄點了點頭。主薄馬上對旁邊一衙役說:“傳證人!”

證人很快就被帶了上來,是個穿著長衫,顴骨凸得很高的瘦弱男人,看樣子似乎是個文人。

當初仿畫之事,是康伯一手去辦的,司馬沖天並不認識這個男人,也不知真假。他下意識地瞅了沈容一眼,瞧見沈容沉靜的側臉,司馬沖天總覺得短短半月不見,她似乎變得不大一樣了。這樣冷若冰霜的一張臉,讓他完全沒法跟記憶中那張總是笑盈盈,深情地喚他“天哥”的俏臉聯系在一塊兒。

就在他走神間,衙役新帶上來的那個瘦弱男人行完禮,開始說話了:“大人,這幅畫確實是小人受一個四五十歲,長得很壯碩的中年人所托仿的。那人當時來找小的時,要得非常急,讓小的一天之內就趕好這幅畫,給他送到府上。小的連夜趕好了畫,第二天就將畫送到了他家府上,因而確定了那人的身份。他是這位司馬大人的管家,就住在柳樹胡同倒數第三家!”

這男人還不知道司馬沖天的差事已經丟了。

府尹問他:“你可有證據證明這幅畫乃是你所做?”

男人指了指畫說:“小人的右手年輕的時候受過傷,大拇指上有道疤,作畫的時候,無疑在畫的背後留了一團小小的印子,上面有小人的拇指印,大人可以比對。”

衙役將畫拿了過來,跟他拇指上的傷疤對比了一下,確定地說:“大人,畫上確實有這人的拇指印。”

後來府尹又派人調查了這個男人的生平。

他是個落魄的讀書人,平日就靠給人抄書,模畫為生。康伯去找他時,還被左鄰右舍看見了。

府尹又派人衙役去傳喚康伯。

不過這次不用衙役去帶人,康伯就自己從人群裏擠了出來,跪在地上認了:“大人,是小的鬼迷了心竅,昧下了沈氏的那副畫,我家莊主一概不知!”

他這是想把司馬沖天摘出去。

他倒是忠心耿耿,沈容譏嘲地看著他。康伯還是太小瞧府尹了,能在京城這種達官貴人雲集的地方,沒兩把刷子,怎麽坐穩府尹一職?

果然,府尹威嚴肅穆地看著他:“既是你貪了沈氏的那副畫,那你說說,畫呢?你把畫拿去了何處?”

這個康伯可回答不上來,倉皇中,他又給自己安了個罪名:“我……小人嗜賭,把那副畫給輸了。”

“哪一天,哪一家賭場,大概什麽時辰?”府尹繼續追問。

這可難倒了康伯,瞧府尹的樣子,是要追問到底了,他就是隨便說出一家賭場,一旦府尹派人去查證,很快就會揭穿他。

康伯這時候才發現撒謊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為撒了一個謊需要很多個謊去圓,很難保證不被人拆穿。他求助地望向司馬沖天。

司馬沖天低垂著眉眼,沒看他。

府尹敲了敲驚堂木:“康遠,做偽證,按照我朝律法,杖責二十,你可想好了?”

康伯垂下頭,咬緊牙關:“確實是小人拿了沈氏的畫,因為搬家的時候,不小心拽了一下,將那副畫給撕成了兩半。未免被人發現,小的就將那副畫丟進了火爐裏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