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2/3頁)

剛才他們的聊天,她也不是全然沒聽到,孫思達的一句話還是飄進她的耳朵裏了。

“刮薄聲帶是有失聲風險的。”

孫思達指的是誰?

刮薄了誰的聲帶?

一團迷霧在汪郁身前散開,她越發看不清了。

汪郁趁他們沒注意,悄悄背轉身離開。

她心中的疑團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大了。

汪郁站在一家銀行門口,她再次看了眼手中的支票,上面的一千零一萬非常的醒目。

她猶豫一會兒,慢慢踱步進去。

她將支票遞進窗口,“你好,我要將這張支票上的錢轉到銀.行.卡裏。”

櫃員接過她手中的資料,客氣有禮地說道:“好的,請稍等。”

陽光燦爛的午後,某大型公司的財務小文斜背著紅色的包包,穿著一身深灰色的套裝匆匆推開了樓下咖啡廳的大門,她左顧右盼,最後目光鎖定坐在窗側正慢慢品茗咖啡的汪郁身上。

她慢慢走近汪郁,歪頭問:“你好,請問你是汪郁嗎?”

汪郁忙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笑著說道:“小文是吧?你好,快請坐。”

小文將背包放到側旁的椅子上,她緊挨著包包坐下。

“你喝什麽?”汪郁招來侍者,準備幫小文點杯咖啡。

小文看了眼汪郁跟前的杯子:“跟你一樣吧。”

侍者很快送來了咖啡,兩個初次見面的人,相對坐著聊天。

“很抱歉,貿然來打擾你。”汪郁淡淡地解釋,“有人說我像一個叫任意的女孩,我迄今為止連任意的長相都不知道,但打聽過後,我知道你是她最好的朋友,所以,想從你這裏知道答案。”

小文若有所思地盯著汪郁,似乎在思量她的動機。

“你放心,我沒有惡意,我只是太過於好奇。”汪郁甩了甩長發,故意側過臉,讓小文更清晰地看清自己,她甚至撩起了自己的長發,用手指指藏在發間裏的那顆痣,“有人說,任意和我一樣,同樣在這裏長了顆痣。”

小文驚訝得站起來,她慢慢伸出手,“我,我能摸摸嗎?”

汪郁:“可以。”

小文右手食指慢慢挨上她長痣的地方,嘴裏發出驚嘆聲,她用手捂住嘴巴,“太神奇了,任意長痣的位置,幾乎和你一模一樣。”

她神情詫異地打量汪郁,眼睛裏全是震驚的神色,“你的側影,的確帶給我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她遲疑了下,“但是,你跟任意長得完全不一樣,還有你的聲音。”

小文搖頭:“你的聲音比任意的尖一些,好像也細一點兒。”

她忍不住拿出手機,滑動幾下之後將其中一張照片送到汪郁跟前:“這是我的朋友任意。”她表情遺憾地說道,“你只是有點兒神似她,但跟她的區別還是很大。”

汪郁盯著小文手機裏那張清晰的照片。

這是一張半身照,照片裏的女人笑容燦爛,長發飛揚,眼角眉梢蕩漾著甜蜜的幸福。

汪郁盯著這張照片,半天說不出話。

她明明不認識任意,可她盯著這張照片,卻有一種難言的熟悉感。

仿佛這張臉在她的腦海裏出現過千遍萬遍一樣。

一個神奇、大膽又離譜的想法在她腦中一閃而過。

她低語了一句:“不可能。”

她怎麽可能會是任意,任意已經死了,自己只是跟她很像而已。

小文沒聽清,問道:“你說什麽?”

汪郁擡起頭將手機還給她,“能麻煩你給我講講任意嗎?”

很久沒有人在自己面前提起任意,小文沉吟良久,“也好,我其實也想找個人,好好聊聊任意。”她拿了紙巾擦拭自己的眼睛,“任意是個壞家夥,她走得那麽突然,連句再見都沒來得及跟我說。”

小文一邊流眼淚一邊說著關於任意的過往。

“任意高興時會又蹦又跳,會拉著我的手轉圈,有人惹她生氣,她一定要還回去。她說人的一生太短了,能高興地過,為什麽要委屈自己?有條件的話,一定要讓自己開心。她緊張的時候喜歡咬嘴唇,從左邊咬到右邊,再從右邊咬回來。”

汪郁聞言,牙齒輕咬嘴唇,從左邊咬到右邊,再從右邊咬回來。

“如果還是緊張,她會雙手緊握成拳,緩解緊張。”

桌子低下,汪郁的雙手已經緊緊地握了起來。

“她手很巧,會用廉價的氣球編織成各種漂亮的圖案,比方大熊,比方各種花花草草……”

汪郁臉上已經開始淌淚。

滔滔不絕的小文忽然停下,她盯著汪郁的眼淚,不好意思地說道:“是不是我影響到你了?”

都說眼淚會傳染,可能她哭得太兇了,所以汪郁也被感染了。

汪郁臉上全是淚水,她不擦,任淚水迷蒙了雙眼,她哽咽地問:“小文,你說,任意的小腹左邊,是不是有顆痣,如果吃飯過飽時,會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