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2/3頁)

如今要揀拾起來太難。

三人跪著哭了很久。

中午吃飯的時間到了,任生兵邀請任意在家裏吃飯,可任意內心澀澀的,她委婉拒絕,說是姜智豪在家裏等她,她要回去照顧他。

任生兵沒有多做挽留,任她走了。

下午,任生兵獨自去了派出所探望袁丹果。

這是庭審結束後兩人的第一次會面。

隔著一張桌子,任生兵見到了灰頭蓬面的袁丹果,服刑的她早沒有昔日的神采,看起來落魄而可憐。

“你來了?”袁丹果擠出一抹笑容。

任生兵點了點頭。

袁丹果察顏觀色一會兒,發現任生兵神色雖然憔悴,但臉上並沒有怒氣。

她伸出手,輕輕握住了他的,小聲哀求:“老任,我是被冤枉的,我怎麽可能幹出偷骨灰的事情?他們是合起夥來坑我的。我要上訴,你要想辦法幫我。”

哪怕有一線希望,她是不會放棄的。

余生太長,她不想在監獄裏浪費幾年的時光。

那太可怕了。

最近,監獄裏形形色色的犯人在她眼前晃悠,她吃不好睡不好,天天晚上做噩夢。

夢裏全是任生兵來接自己走的畫面。

“你上不上訴,我不幹涉,”任生兵臉上沒什麽表情,“但是,我是不會再幫你了。”

他冷漠而疏離的語言讓袁丹果表情有些慌亂。這樣的任生兵,她感覺太陌生了。

“老任,你怎麽了?”她神色驚惶地問。

“任真都和我說了,我,什麽都知道了。”任生兵聲音無力,他默默地看著眼前這個同床共枕多年的女人,“我來,是想問你,為什麽要那麽狠?為什麽要讓任意死?難道我給你的還不夠多嗎?”

袁丹果大駭,她強撐著辯白:“我沒有,我沒有。”

任生兵忽然攥緊了她的手,“當初結婚的時候,你答應過我什麽?你答應我待任意如己出,你說過會當好這個後媽的。”他眼睛瞪大,“可你竟然,竟然把我活生生的女兒當成是死了?”

這是他無法容忍也難以想通的。

袁丹果哭了,她怒視著他:“結婚的時候,你同樣說過,要待我女兒如親生,可結果呢,你自己擁有公司百分之九十的股份,卻一點兒也不分到我和任真的名下。任意過生日的時候,我看到你保險櫃裏悄悄放著一份股權轉讓書,你給了任意百分之十的股份,卻沒有我和任真的一點兒?這叫視如己出?”

“我不是早跟你說過,任真和你的股份我會給的,早晚會給的。後來不是給了你百分之二十五,給了任真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嗎,你還想怎麽樣?”

袁丹果含著眼淚冷笑,“是,你是給了我們很多。可是什麽時候給的,還不是任意死後?你給我股份的時候,我就在想,我賭對了。要不是任意死,我怎麽可能會有這樣的機會,怎麽可能擁有這麽多的股份?”

任生兵猛地將她的手甩開:“你這個蠢女人,真是無可救藥。”

袁丹果雙手捂著眼睛呵呵冷笑,她擦幹眼角的淚:“我蠢嗎?你恐怕不知道,我早已將任意名下的百分之十偷偷轉讓到了我的名下。也就是說我現在擁有你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加上任真的百分之十五,那就是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我又購進了公司百分之一的股份。你現在擁有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而我擁有百分之四十六,我本來就占有優勢,再拉攏一點兒其他的力量,那麽我的女兒便可以取代你的位置。”

任生兵難以置信地看向她:“你,你說什麽?”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袁丹果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留給任意那百分之十的股份他一直沒動,他一直覺得那是他給女兒的,不想隨隨便便收回。一直放在那裏,有一天任意就會回來。

可女兒回來了,股份竟然沒有了。

“我們是半路夫妻,我不為自己打算的話,又怎麽知道下半輩子靠什麽而活?”袁丹果冷冷說道,“你現在不就是把我給扔下了?幸好,我早有準備,否則只有死路一條了。”

任生兵踉踉蹌蹌站起來:“算我瞎了眼,我要離婚,馬上離婚。你跟我的名字寫在一起,對我來說,都是一種恥辱。”

袁丹果笑著笑著又哭了,她面對走進來的獄警,瘋瘋癲癲地說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和你好的時候,你提什麽要求都答應你,恨不能把全天下的好東西都捧到你面前。對你不好的時候,翻臉無情。”

獄警可憐地看了她兩眼,袁丹果還在自說自話:“我們一個床上睡了那麽多年,現在知道我惡心,我恥辱了?他早幹什麽去了?”

她哈哈直笑,像瘋了一般。

似乎是想起什麽,她拽住獄警的袖子,“我要打電話,我要找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