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第2/3頁)

“如果我能多關心你一點兒,便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任生兵臉上盡是悔意,“我,我不該和她結婚的。”

這個她指的是袁丹果。

任意默了默,沒有吱聲。

“原諒”兩個字寫起來很容易,但對於篡改她人生的袁丹果來說,任意不想原諒。就連任真也是。

她不想原諒。

“我和她會離婚的,任真那邊,我想給她買處房子,讓她自己出去住。咱們之前的房子,我打算賣掉。重新再買一處新的,我自己住,你和智豪、睿睿,有空來玩。”

這個想法在任生兵腦海裏盤桓良久,他需要一個和女兒單獨的家,沒有任真,沒有袁丹果,純粹屬於他們父女的空間。

所以重新買房子是關鍵。

任意對於他的這個想法沒有提出異議,微微點了下頭:“也好。”

“任真想去公司上班,我沒同意。我幫她另外找了份工作,希望她好好上班,自己好好照顧自己。”任真叫爸爸叫了那麽多年,任生兵沒辦法一下全部割舍了。但要在任真和任意之間做個選擇的話,他當然選擇自己的親生女兒。

幫她找工作,幫她買房子,已經是他目前能做的全部了。

任意知道父親的想法,也能體會他的難處。

就連沒恢復記憶的任意,聽到別人欺負任真的時候還會挺身而出,更何況是共同生活了那麽多年的父親。

她沒提出異議。

任生兵見她不說話,緊接著又問了句:“你們,會回來看我吧?”

莫名地,聲音中帶了絲乞求的意味。

任意咬唇:“會的。”

任生兵眼角露出欣慰之意。

姜智豪自門外匆匆進來,他站到任意旁邊,很自然地握了握她的手,問:“爸,你身體感覺怎麽樣了?”

任生兵:“沒什麽大事,已經好了。”

任意將濕毛巾放到桌子上,“你怎麽來了?”

“他這幾天,天天都到家裏來看我,”任生兵替姜智豪解釋,“估計他去家裏時我不在,打聽鄰居知道的吧?”

姜智豪笑了:“爸猜得真對。”

任意眼神特別地看了他眼,“天天去看望我爸?”

姜智豪擠擠眼睛:“沒事就去轉轉,到爸那裏去取取經。”

說是去取經,大抵是為了緩和父女關系在做著努力吧。

這麽細心體貼的姜智豪讓任意內心莫名地感動。

任生兵身體本就沒什麽大事,在醫院打了一晚上點滴,第二天早上就出院回家了。

他果真新買了兩處房子,以最快的速度裝修完畢,便安排任真住進其中一處。而另一處,他裝修好後,選個時間自己也搬了進去。

舊家掛到網上出售,原有的大多數東西都沒往新家搬。只有少部分關於任意和他的東西搬了過去。

姜智豪幫忙搬家的時候看到東西很少,還特意問道:“東西為什麽這麽少?”

任生兵笑笑,意有所指地說道:“新家新家,就讓一切重新開始吧。”

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工作順利,家庭和諧,沒有了令人煩心的後媽和繼妹,任意的心情相當平靜。

去醫院看了幾次,醫生對於她的記憶都是無能為力的。

說是有恢復的希望,但具體什麽時間會恢復,或者恢復到什麽程度,醫生無法確保。

可能這輩子也恢復不了,可能明天就能恢復。

一切充滿了未知數。

某天晚上,任意半夜醒來,忽然發現姜智豪歪躺在她身側,正借著床頭燈昏黃的燈光,靜靜地看她。

任意感覺怪怪的,問:“怎麽回事,失眠了?”

“做了個夢,所以想好好看看你。”

任意好奇地問:“做了什麽夢?”

姜智豪似乎不太願意回憶,“就是你不願意理我,我一著急便醒了。”

男人竟然也有在夢裏患得患失的時候,任意仰起頭,輕輕親了親他的嘴角,“我一直都在,快睡吧。”

任意曾提議將睿睿接回家來住,老住在爺爺奶奶家,脾氣性格越來越驕縱,大有無法無天的架式,她想拉回來好好管教一番。

可姜智豪卻死活不同意,她提得頻繁了,他只會來上一句:“二人世界多好。”

二人世界的確是挺好的,除了來月事的日子,姜智豪每晚都會有需要。也不知道哪裏來的精力。偶爾回家特別特別晚,任意困頓不堪,以為會輕松一晚。可他一沾床便偎過來。

似乎永不知疲倦一般。

任意想抗拒的,可偶爾的,他會表現出一種眷戀不舍的眼神,生怕一眨眼她就沒了一樣。

任意頓時便心軟了。

正如現在,他做個夢都擔心她離開了。大半夜的盯著她看。

任意難以用語言形容自己在他心目當中的地位。

好像特別特別重要。

重要到她自己不敢估量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