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道侶(第3/3頁)

“白硯?”

茂密的葉間鉆出張臉,仍舊模糊,只有那眼神,隔著黯淡昏色,透出陰晴不定的光,落在季遙歌身上。

“很久不見你作此打扮了,今夜怎麽突然改了?”白硯從樹上躍下,手裏攥著繩索另一頭,繞著季遙歌慢慢地走。

她今晚摒棄那件不起眼的斜襟褂,改穿杏黃的對襟襦裙,露著胸口一抹綾光水亮的翠兜,上面是朵白蓮,腰肢束得不足一握,連頭發也梳成斜髻,風情漣灩。

“怎麽是突然?我從前不一直如此打扮,現在換回去,有什麽不對?”季遙歌掙了掙,發現掙不開那繩索,“你這是何意?快點松開繩。”

“師姐打扮成這樣,是為了見任師兄吧?”白硯嗓音壓得很低,低到無法摸清他的情緒。

“是又如何?與你沒有關系吧,我已經同你說過,這是我的事,不勞你操心!”季遙歌聲音冷了三分,動了怒。

“沒有關系?師姐從前求我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腦子一壞,這過河拆橋的本事見漲。還是說師姐現在有了更大的靠山,嫌棄起我來了。”白硯的眉眼都籠在黑暗裏,像是戴了張面具,溫柔不再。

“我沒有,從前的事我也不記得了。”季遙歌邊說邊攥拳運氣要掙脫繩索。

“可是師姐答應我的第一句話,我可都記得清清楚楚,本來想等師姐自己記起來,現下看來是不行了,沒事,白硯告訴你。”白硯說話間將繩索一抽,季遙歌便被卷入他懷中。

“師姐,你答應過白硯,待我築基,便與我結為道侶。”

“……”季遙歌詫異地瞪大眼。

“現在,你卻要當著我的面,去勾引另一個男人?你讓我怎麽放開繩子?”白硯的唇幾乎要貼上她的耳廓。

季遙歌深吸兩口氣平復心情,待要解釋,腰間玉管卻突然震了幾震。

一炷香的時間,沒剩多少了。

她來不及解釋。

“你我之事容後再議,我找任仲平是為了別的事,你若不信只管跟來,不過我有個要求,你需伏在屋外聽我號令,若是有險,我自會叫你。”

季遙歌只能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