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化形(第2/3頁)

“歌……”他含糊念她名字,正要解她衣裳,可體內卻沖起一股駭人熱度,似燎原之火迅速蔓延,他的神智短暫回籠,“怎麽回事?”聲音一下子變得錯愕,他看到自己的皮膚泛起紅暈,再看季遙歌,她神情冰冷,如數九隆冬,他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終日打鳥,終於被雁啄了眼。任仲平怎麽也沒料到,季遙歌能趁他施媚術毫無防備之時下毒,不,她也下了媚術。

他大怒,擡手便往她胸口拍去,季遙歌卻比他更快,橫臂一格,另一手便印在他胸前,將人重重擊開。

砰——任仲平踉蹌數步,撞上桌子,他單手扶桌,已氣得眉目猙獰:“你給我下了什麽毒?”

“你常用的毒。”季遙歌下榻,緩步走向他。

他也不見她腳步如何快,卻忽然之間由遠及近,衣裙飄飛惑人眼眸,眼前似乎變出無數個季遙歌,個個皆睜著澄澈的眼看他,看得他心生恐懼。他閉眼揮揮衣袖,嘗試運轉靈氣,可體內經脈灼燙,靈氣亂竄,丹田處如有火燒,元神一片混亂,心如擂鼓,他難以控制自己,只是不斷借著喘息平復心境。

季遙歌的聲音卻響在他耳畔,師兄師兄的笑著叫喚,逼著他睜眼。

他蠢蠢欲動,勉強克制著體內爆漲的欲/望,可越來越可怕的熱度燒得他理智將失,他暴怒出口:“滾開!”

靠近他的季遙歌忽見他掌中一道紫光竄起,她側身閃避,豈料那紫光威力甚大,余威仍將她撞出數步,等她站定,只聞得“當啷”一聲,有物落地,那邊任仲平已瘋了般往屋外跑去。

她看了眼落地之物,是件法寶,看威力應該品階不錯,不過任仲平中了鸞和,後繼無力,不過拼著最後一點清明尋求脫身之計。眼見他就已飛奔出門,季遙歌眉頭大蹙,她不能讓他離開這裏。

正要拔足追出,屋外卻傳來一聲悶哼,季遙歌煞停腳步,只見任仲平竟被人擊回屋裏,一道人影緊跟著飛入石室,動作快事疾電,瞬間欺至任仲平身前,一把掐住任仲平的咽喉,另一手甩袖,將洞府的門緊緊關上。

淩厲森冷的目光掃過季遙歌,他倏爾微笑:“師姐,對不住,沒按你的吩咐出了手,見諒。”

那笑,嗜血乖張,與她印象中的白硯判若兩人。

季遙歌只與他對視一眼,卻無法從他眼中看出任何情緒,那雙漂亮的會笑的眼,一片幽沉,然而她沒時間多想,只沖到任仲平眼前,步伐輕晃,施的是仙魔舞,現學現用。

任仲平的清明早已不存,在白硯手裏氣喘如獸,雙眸布滿血絲,只呆呆看著季遙歌,眼前似有數尊神佛浮現半空,季遙歌便是正中那尊神明,拈指而立,慈悲卻無情,讓人敬畏。

白硯覺得手裏的任仲平失卻反抗之力,便將手一松,任仲平竟“撲通”跪地。

“任仲平,我且問你,你是不是被人種下煞符,所以才在山間捕殺低修?”季遙歌平靜開口。

“是。”任仲平被迷了心神,乖乖作答。

“符主是蕭無珩?”

“我不知道,他從未以真面目示人。”

“那他現下何處?可知我的情況?你們又是如何聯系的?”季遙歌逐一問出她所關心的問題。

“他在啼魚州地界內,具體何處我亦不知,每次都是他主動聯系我,我尋不著他,上回聯系還是季師妹死的那日,他要我獻魂於他。你的情況,符主並不知曉,我還來不及稟報。”

任仲平一句話,卻叫白硯猛地蹙眉。

“那來找我的那些人,你可泄露過我的情況?他們現下何處?共幾人?”

“一共兩人,我還沒泄露你的身份,不過被我騙了應該還在雙霞谷裏尋找。”用以威脅季遙歌的人,他自然要留在雙霞谷裏。

“符主將你留在赤秀宮所為何事?你又想讓我做什麽?”

“符主要在啼魚州內尋找一樣東西,幫命我在此地尋找。我也不知那東西藏在何處,打算通過夜月二人接近應霜打聽下落,可惜她們都不信任我,因見你討了夜瓏歡心,我才打算留你性命,要你替我打探。”

“是何物?”季遙歌好奇非常。若那人真是蕭無珩,能讓他不惜以身犯險循蹤遠涉萬華的,絕對是無上寶貝。

“是……”任仲平才張嘴,喉頭卻似被掐緊般,嘴角溢出血絲,他痛苦地五官扭曲,倒地抽搐。

季白二人當即蹲下查看,白硯道:“怎麽回事?”

季遙歌探查片刻,回道:“是封咒。”

封咒,高階術法,用以封印秘密,令人無法說出與秘密相關的所有信息,一旦開口,封咒就會噬心,令人痛苦不堪。

白硯聞言只看她一眼,不再詳究,只問:“那現在如何?殺了他?”

地上的任仲平已痛苦到昏闕,不過氣息雖弱卻未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