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過去(第2/3頁)

“一千年前,長夷元嬰結成,被謝冷月派往惡水河查探蛟族噬人一事卻身陷險境,得蛟王離梵……就是你父親所救。”

蛟族是古獸一脈,盤踞惡水河已達數萬年之久,雖有獸王之說,可平素卻甚少與外界打交道,也談不上是好是壞,只不過那幾年間屢有惡蛟噬人傷命之聞傳出,這才有幾大宗門相繼派人前往查探之舉,長夷便是其中之一。

因遇險重傷,得離梵相救之後,長夷便暫留惡水河療傷,時日一久,竟讓蛟王傾心,要與其結作雙修眷侶。沒多久蛟王離梵與長夷結禮雙修的消息傳出,委實震動了萬仞山上下乃至整個萬華。長夷自此離開萬仞,在惡水河長居,不過十數年,便為離梵誕下後嗣,不消說,這便是當年的小白韻。

蛟族雖然強大,壽元亦長,可在繁衍子嗣之上卻尤其艱難,故長夷孕蛟令離梵大喜,再加上白韻又是金蛟之身,是蛟族王者,可她同時又半人半蛟,因此也在蛟族內掀起大浪。就這般過了數年,忽有一日,謝冷月舉宗之力攻向惡水河,在惡水河上布下十二天殺與十二地殺的絞殺劍陣,不僅絞殺惡水蛟族,還生擒離梵與當年的白韻。

“惡水河地勢險峻,易守難攻,且位置幽僻,蛟族又十分強大,可不像當年的啼魚州。若是無人裏應外合,謝冷月無法布下絞殺劍陣,誅盡蛟族,可他卻勢如破竹,一路直取惡水腹地,整個蛟族幾無反手之力,被他一舉誅滅,連離梵也被生擒回萬仞。謝冷月憑此役成為萬華一代強修,也順理成章接掌整個萬仞山,而長夷卻就此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原風晚又窺季遙歌一眼,“也正因此引得世人猜測紛紜,都說長夷是謝冷月布下的一枚棋子。她被謝冷月親手安排到離梵身邊,與其雙修孕女,正是為得蛟族信任,騙取惡水河的輿圖與法陣布置,再與謝冷月裏應外合,布下這絞殺大陣,又給離梵下毒,才令他修為大損,為謝冷月所擒。”

她說著頓了頓,半嘆半憾地感慨:“想來是你父親錯愛錯信,為她所累。”

季遙歌依舊沒睜眼,唇角揚起,只露了個意味不明的笑,對原風晚的感慨不置可否。

原風晚看不透她的想法,只能咬咬牙繼續往下說:“當然,也有人說是長夷為謝冷月所迫,才不得不出賣你的父親……”

“別和我扯這些道聽途說的東西,我沒興趣。”季遙歌卻擺手打斷她的話,“你查的內容就這些?蛟族是因為謝冷月和天地殺陣而滅?”

原風晚點點頭,有些不解她的問題:“莫非還有別的?”

季遙歌盯著她——她所述之言中,並沒關於滅天弩的只言片語,撇開她隱瞞的可能性,應該是滅天弩的存在,除謝冷月之外,沒有第二人知道。

“那長夷呢?”季遙歌又問。

“萬仞山對外只稱長夷殞身惡水河,但我曾經在無月樓內見過長夷的命牌。命牌完好,她還沒死。”聽她問及此事,原風晚目光微閃,“不過我遍尋萬仞,幾個禁地亦暗中探過,均沒發現她的蹤跡。那日約你出來,本想趁萬仞松懈的機會,與你夜探無月樓,找到長夷命牌。鬼域有人可憑命牌尋到命主的氣息,原想以此來找長夷下落的。”

命牌是內門弟子入門後以一縷命魄所制之物,牌在人在,牌毀人亡,“白韻”也有一枚命牌在謝冷月手裏,不過她雖被人奪舍,可並沒死去,所以命牌還在。

如今二人已與謝冷月撕破臉,哪還可能再回萬仞盜牌?

“長夷下落沒有其他辦法知道?”季遙歌蹙了蹙眉。

“惡水河一役,長夷並沒出現,也無人見過她的屍首,事後謝冷月曾遍尋水河亦未能找到她。當年看守離梵的師叔告訴我,離梵曾對謝冷月說過,這一輩子他都別指望找到長夷,所以我懷疑當年離梵發現長夷的背叛,就將長夷囚禁起來。雖不能確定,但我覺得很可能就在惡水河某處。”

原風晚的態度已不像剛開始時那樣抗拒,反而帶了幾分討好商量的意味,不顧自己身上的傷,直視季遙歌道:“蛟族喜好收集寶物,蜇伏惡水河數萬年,收藏了無數寶貝,謝冷月攻破惡水河的時候,可一樣寶貝都沒找回。季遙歌,不管是為了長夷,還是為了蛟族的寶貝,你不想去看看嗎?再者,我聽聞惡水河暗藏龍脈,只有金蛟方可由龍脈承繼龍力,化身蛟皇。”

“去惡水河?和你嗎?”季遙歌笑笑,一語道破原風晚的打算。

原風晚倒無隱瞞,眼眸亮起:“自然。我有蛟身,你有蛟魂,這是打開龍脈,承繼龍力的不二方法,至於能夠得到多少力量,那就看個人造化。八百年前我雖奪你肉身,害你性命,乃因勢所迫,是我對不住你,但如今你我二人皆有共同仇敵,為何不能聯手對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