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乞巧(第2/2頁)

辛虞那叫一個心疼呀,形象也不顧了,忙蹲下身去撿荷包和散落的銀錁子。

蜜餞也就算了,那銀錁子可都是八分一個的,兩個就是一錢多銀子,一百多銅錢,以這個年代一文錢能買兩個包子算,她一下子便把普通百姓一個多月的早餐掉沒了,能不心疼嗎?

也不怪她現在摳到連這麽點小錢也要在意,原主是宮女出身,不比有家世的妃嬪,多少能從家中拿到些錢財。她雖然吃穿都不用花錢,每月還有份例可領,可但凡例菜之外想點些什麽,或是打賞來宣旨的內侍之類的,哪樣不需要用錢?一分錢都得花在刀刃上。

身為天底下最富有的人的小老婆,日子還要這麽算計著過,真是夠悲催了。

東西都撿起來了,辛虞才有功夫考慮被丟到爪哇國的形象,好在四下一掃附近並無旁人,她松口氣,開始系荷包的帶子。

這次一定得系結實,荷包口也得紮緊,她可再損失不起了。

辛虞多打了幾個結,看看不太美觀,又拆了重系。這時有腳步聲靠近,她以為是金鈴回來了,頭也沒擡,隨口問:“點心取好了?”

沒人應聲。

“怎麽不說話?”辛虞打好最後一個結拽緊,疑惑回頭,卻發現身後的根本不是金鈴,而是小貴子,手裏還拿著把傘,頓時懵了,“你怎麽來了?”

小貴子恭敬行禮,言語簡練地回答:“回小主,來送傘。”

“沒下雨送什麽傘?”辛虞擡頭望望天,見碧空如洗雲朵潔白,不像是要下雨的樣子,愈發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小貴子:“小主最近出門總遇雨,奴婢不放心,故來送傘。”

孩子咱能別實話實說嗎?近兩天頭一遭在外面浪了這麽久還沒見天空烏雲密布的辛虞那個黑線。她才不承認是自己的厄運DEBUFF在作祟,這兩天一定本來就是陣雨天氣,一定是的。

“亂說什麽呢?”取了點心回來的金鈴剛好聽到小貴子這句話,當時便不高興起來,“這要是叫旁人聽去了,還不知要傳成個什麽樣,你要害死小主嗎?趕緊回去。”

“可……”小貴子猶猶豫豫地看了眼手中的傘。

金鈴還是頭回發現小貴子是這麽蠢的,簡直氣不打一處來,“就算下了雨,皇後娘娘還能叫咱們小主淋著不成?你還是別操這個心了,帶著傘趕緊走,這兒可沒地方放。”

小貴子不吭聲了,悶悶告退離開。

叫她這麽一弄辛虞也怪尷尬的,匆匆捏碎點心喂了魚,用帕子擦幹凈手就回去了。

“走吧,時間應該差不多了,說不定這會兒已經又有人到了。”

果然等她們主仆回去,李容華和汪才人已經坐那兒了,汪才人見到她還笑盈盈問:“妹妹這是去哪兒了?剛見你宮裏的內侍來尋你,可是有什麽要緊事?”

提起這個辛虞就不自在,好在原主給她留了張仙氣兒十足的臉,只要努力繃著,還是能繃得住的。她垂頭規矩向兩人行禮,回說:“嬪妾剛一個人待著無聊,就去附近轉了轉。”

“一個人?怎麽不和容姐姐一起來?”李容華望著她,似笑非笑。

“嬪妾位份最低,當然要最早來了。”辛虞完全沒GET到對方話中深意,不解地看過去一眼,不明白這種人人都知道的事兒有什麽好問的。

一拳落空,李容華有些不爽,正要再開口,有太監通報趙容華到了。

幾人簡單見過禮,李容華笑對趙容華道:“妹妹來遲,姐姐可是等你好久了。”

皇後並幾位高位娘娘都還未到,趙容華時間把握得其實剛剛好,若說晚了,也只比同品階的李容華晚上那麽一點。況她們同為從四品容華,趙容華還比李容華大上一歲,開臉做侍妾也不比她進門晚,她自稱姐姐,叫趙容華妹妹,實在有些托大了。

不過趙容華也從來不是那愛在口舌上爭長短的,她笑笑沒說話,轉而主動和辛虞搭起了話,“聽說辛妹妹前幾日偶染風寒,瞧妹妹今日氣色,應是已經大好了。”

提到辛虞的風寒,李容華的注意力也重新落回辛虞身上,“說是淋了雨,可辛選侍當晚還去了乾清宮侍寢,是忍著不適沒敢言語,還是回去路上又吹了風?”

這話對辛虞實在不利。

若為前者,感染了風寒還強撐著去侍寢,她是想把病氣過給陛下嗎?

而若為後者,恐怕吹風是假,被氣病了或是裝病才是真,怎麽說都不好聽。

辛虞再不愛思考後宮女人話中的彎彎繞,此刻也知道了對方的不懷好意,因為熟悉的提示音又來了,“叮!收到來自他人的惡意,宿主平常心GET正確,第三項福氣滿滿經驗+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