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作(第2/3頁)

想到這裏,譚先生的臉色變得更加黑沉。

這一刻,譚先生猶豫了,依他多年的生活經驗來看,如果一個人聰明是聰明,但是沒有良心的話,這種人一定要敬而遠之。

但是譚先生同樣知道,劉家算是櫻娘的未來婆家,譚家不是任家的親戚,沒有什麽權利插手櫻娘的婚事,所以這時候的譚先生,有些猶豫。

王氏看看齊媽媽,說道:“齊媽媽,這是怎麽一回事?”

余穎示意阿一拔下塞住齊媽媽嘴巴的東西,於是齊媽媽終於能出聲了。

“不是老奴幹的,不是老奴幹的。”齊媽媽有些魔障地喊道,這時候的她實在是有些不敢面對現實。

說實話,齊媽媽是怎麽也沒有想到,原本唯唯諾諾的小娘子竟然有暴起發難的一刻,但她還是知道自己應該是咬牙堅持住,沒有做什麽壞事。

“齊媽媽,那麽,你的意思就是說,是我自己燒掉的婚書?”余穎開口問道。

在其他人的注目下,齊媽媽的臉一下子漲紅了,婚書怎麽看都不是小娘子燒的,而且齊媽媽心裏知道婚書的確是她自己燒的。

這時候譚先生已經從紙片裏,看見殘余的字,其中最巧的是,上面殘留的還是他的簽名。

於是譚先生問余穎,“櫻娘,你有什麽想法?”

余穎沒有馬上說話,掃了一眼齊媽媽,然後行了一禮,才對譚先生說:“侄女想著和伯父、伯母單獨說說話。”

這時候王氏有些吃驚,說起來原來的櫻娘,也算是有些主意,只是後來和劉家定親之後,就變得有些迂腐起來,但是因為負責調教的人,是小娘子未來的婆婆派的。

而且打的旗號,是要小娘子好好學女德,讓別人都無法反駁。甚至王氏只能是心裏嘀咕,卻一點也不敢告訴別人。

不過這一次王氏突然間感覺出來,小娘子變得爽利起來,如同沒有訂婚前的小娘子。

於是王氏就說:“正好,我也有事和侄女說說。”

就這樣,三個人都走到正廳裏去,余穎上了一些水,“實在是事急從權,伯父、伯母,我只想著把自己這件婚約的事情解決一下,燒掉婚書這件事非同小可,齊媽媽只是一個奴仆,如何敢做?”

張了一下嘴巴,譚先生卻最終沒有吱聲,其實這種情況說只是齊媽媽自己的主意,譚先生他自己也不相信,他到了現在,怎麽也沒有想到劉太太如此過河拆橋?

說起來劉太太她,之所以能在這個鎮子住下來,多虧了任賢弟的面子,但凡有點良心的人,就不會對任賢弟的女兒不好。

其實在譚先生看來,這次的婚約,還有沒有履行的必要?譚先生很是懷疑。

當然譚先生絕對不會直接說出自己的意見,因為這樣說,感覺就是挑撥別人的關系。

不過譚先生還是蠻驚訝的,這時候他的感覺是,櫻娘藏拙了,譚先生知道能看出其中貓膩的人,絕對不是傻子。

“那麽櫻娘的意思是說,齊媽媽的行為是有人在後面指使?”王氏倒是把心裏的懷疑說了出來,畢竟她是女人,該有的敏銳一點也不差。

事實上王氏她自己,心裏是同樣的判定,劉家人不怎麽可靠。

“其實,伯父伯母,這件事很好認定,那就是請劉太太來,讓她帶著婚書來。”余穎說話的時候,臉上帶著一種憤怒的神情。

這讓譚先生、王氏有些不解,為什麽小娘子會這麽生氣?

就在這時,余穎壓低了聲音說道:“這一次齊媽媽進來之後,就明顯感覺有些不對,我故意試試,結果阿一就發現齊媽媽的小動作。”

“而且阿一親耳聽到齊媽媽說,我一個獵戶家的小孤女,就是做劉家熙哥的通房丫頭,都是擡舉了我。”就聽余穎用有些幽怨的聲音道。

當王氏聽到通房丫頭這四個字時,一下氣的臉發白。

雖然感覺那個叫阿一的丫頭突然間冒出來,讓人感覺很突兀,但是此刻王氏倒是慶幸櫻娘她爹還是很靠譜,知道給女兒選了個幫手。

“伯父伯母,這通房丫頭是什麽?”余穎故意問道。

因為原主是純潔的小娘子,的確是不應該知道這些東西。

但是譚先生和王氏知道是怎麽一回事,於是他們夫妻相互對視一眼,王氏快速而有些含糊說道:“櫻娘,那個通房的事,不是小娘子應該知道的。不過,櫻娘還知道些什麽?”

“其實伯父伯母,這婚書不單單是這邊的沒有了,其實劉家的那邊的婚書應該也不在了,所以我才會讓伯父伯母讓劉家拿出那份婚書來。”說到這裏,余穎低下頭來。

譚先生夫妻兩個人,就見低下頭的小娘子,有水滴落下,應該是小娘子哭了。

還不等譚先生夫妻安慰余穎,就見余穎飛快地用手帕往眼睛部位一擦。等到余穎再擡起頭的時候,已經是沒有多余的淚水,但能看出來雙目之中帶著幾分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