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然而沈荷根本沒有把徐慶雲的話放在心上, 直接讓保安上來把人給轟走了。
幾天後,沈荷獲得批準可以出院了。
她的腳已經可以下床走動, 但是還沒有完全恢復,走久了還是會痛,所以許揚叮囑她要在家裏休養一段時間, 暫時不可以到處亂跑。
沈荷也乖乖聽話,她後面還有很多工作,如果腳傷沒有痊愈的話,肯定會影響到工作, 更會麻煩到身邊的人, 她生平最怕麻煩別人了。
回到家已經是晚上,沈荷在桌上發現了林瑯留下的信。
那天林瑯離開醫院以後,沈荷就再也沒有見過她, 也沒有接到過她的電話, 更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經回了意大利。
沈荷坐下來, 拆開信來看。
信中,林瑯寫了一大段一大段的話。
沈荷知道了她在意大利的時候,許揚曾經多次打電話找過她,也知道了許揚真的去過意大利,還知道了其實當年沈述海並不是不要她, 而是林瑯不肯退讓。
信的最後, 林瑯說她會回意大利,還說會乖乖接受治療,最後說了一句對不起。
沈荷平靜地看完後, 把信又疊了起來。
不知怎麽的,她感覺喉嚨有點澀,剛準備起身去冰箱拿瓶水,就聽見門鈴響了。
外面是許揚。
他今天不用加班,回來的早。
門開後,許揚擡起頭,正要問沈荷吃晚飯了沒有,就見她的眼淚一顆一顆掉下來,跟斷了線的珍珠一樣。
他心臟一緊,聲音裏是藏不住的擔心:“怎麽哭了?腳痛嗎?”
沈荷搖搖頭。
她撲進他的懷裏,眼淚鼻涕直接往他幹凈的白襯衫上抹,難過至極:“許揚,我對不起你嗚嗚嗚……”
許揚怔然。
聽著懷裏的人哭了會兒,才捧起她的臉,揚了揚眉:“你怎麽對不起我了?”
沈荷的臉哭得跟花貓似的,她吸了吸鼻子,一抽一噎的,就是不說話。
許揚往她屋裏瞥了一眼,低聲:“我能進去嗎?”
“可以……”
沈荷擦掉眼淚,側身讓他進來,哽咽地說:“你住進來也沒問題的。”
聞言,許揚勾了下唇:“那不行,沒名沒分的,不合適。”
“你怎麽還賴賬呢?”
沈荷哭得更厲害了,委屈巴巴的:“親都親了,怎麽就沒名沒分了?”
說著,直接跳上了許揚的背,勒住他的脖子。
許揚正在脫鞋,沈荷跳上來的時候,他的身體毫無防備,硬生生往前踉蹌了兩步,又擔心背上的人會摔下來,立刻托住她的臀,沒好氣道:“想謀殺嗎?”
沈荷趴在他的背上,眼角還掛著淚水,卻突然安靜了下來。
許揚走到沙發前將她放下來,然後從桌上的紙巾盒裏抽了兩張紙巾,順勢也坐了下來,給她耐心擦起了眼淚。
沈荷一動不動,過了會兒,她睫毛輕顫,輕聲問:“你去意大利為什麽不找我?”
話落,她感覺到男人的手明顯一僵。
許揚斂眉,低聲:“找過了。”
沈荷怔怔地看著他。
許揚又說:“那時候你身邊有別人。”
“我身邊哪有別人。”沈荷的聲音帶著哽意:“這麽多年,我身邊一直都只有你。”
這下輪到許揚怔住了。
“那個經常送你回家的男人……”
“是我表弟!”沈荷後知後覺,瞪他:“你該不會就因為這個跟我生氣,還氣了這麽多年?”
許揚沉默。
沈荷見他不反駁,破涕為笑:“你個大傻子!”
許揚掐住她的臉,咬牙切齒:“好笑嗎?”
“痛痛痛我錯了……”
猝不及防,沈荷的眼淚突然又“啪嗒”“啪嗒”掉了下來。
許揚一滯,立馬松開了手,有些自責:“掐疼了嗎?”
沈荷沉默的搖頭,撲進他的懷裏。
大傻子又何止是他一個,沈荷覺得自己也是大傻子。
他們居然因為這種誤會分開了這麽多年,想想都讓人感到難過。
過了良久良久,沈荷悶悶地說:“許揚,我們以後都不要分開了。”
許揚“嗯”了聲,忽而問她:“你明天早上有空嗎?”
“有啊,怎麽了?”沈荷擡起頭來看他。
許揚垂眸,拇指摩挲著她的淚水,笑:“帶你去民政局逛逛。”
沈荷呼吸一滯,心臟突突地急速跳動了起來。
兩人視線相對,她忽而有點緊張,忍不住提醒他:“這一逛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了,你可要想清楚了。”
許揚親了下她的鼻尖,然後抱住她,下巴擱在她的腦袋上,聲音輕輕的,啞啞的,像在自言自語:“這麽多年,早就想清楚了。”
這一晚,沈荷抱著許揚,一夜未眠。
她跟他講了很多很多話,好像要把分開這些年所經歷過的一切都告訴他。
比如念大三那年,因為和林瑯冷戰被斷了生活費,她一氣之下跑回國,然後在機場遇到了導演,最後陰差陽錯進了娛樂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