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赤司征十郎(第4/6頁)

一期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八重,當他看到少女眼中的惡趣味的時候,心中嘆了口氣,語氣中不知不覺帶上了幾分溫柔,道:“我有許多弟弟需要養,望月家的酬勞很客觀,而且我也能做到隨叫隨到,所以就來應聘了。”

“你有多少個弟弟?”八重問道。

但回答她的不是一期,而是坐在一旁的中村,他笑著說道:“粟田口先生當時應聘時提供的資料裏,說他的弟弟有十幾個。”

一期笑道:“父親比較風流,這些年我一直在日本各地不停地找他留下的孩子。”

八重將頭偏向一邊,抖動著這身體,強忍住笑意。

一路上,中村沒話找話,想讓八重開心起來。但是看到少女臉上的倦意,男子不再言語,留時間讓少女休息。

一期將車開到了位於東京的高級私人醫院,在那裏,門口站著的醫生與護士早已等候多時了。

“我是望月先生的秘書中村,麻煩你了,天野醫生。”中村走下車,與站在眾人之前的女醫生握了握手。

“我們按照忍足院長的指示,為望月小姐準備了病房。”戴著眼鏡的天野醫生頗為颯爽,她身後的護士推著一個輪椅,準備將少女推到病房去。

一期從前座走了下來,他拉開門,俯下身準備將少女抱起來放到車坐上。

這時,八重在男子耳邊輕聲道:“晚上來找我。”

一期一振仿佛什麽都沒有聽到一般,將少女抱了起來放到了輪椅上,然後目送著醫生與護士將八重推進了醫院。

這可真是……

想到剛才少女嘴邊的笑意,一期一振低下頭不禁也笑出了聲。

夜晚。

一期一振脫下了白天穿著的司機制服,此時,他僅著黑色西褲白色襯衫,也許為了掩人耳目,特地在外面罩了一件白大褂,加上他儒雅的氣質,讓他看起來就像一位溫柔的醫生。

忍足醫院的安保很好,望月和幸只是派了一個保鏢在門口保護女兒。當一期一振戴著口罩手中拿著病歷夾站到門口的時候,那名保鏢看了一眼他就讓他進去了。

推開門,一期一振看著躺在病床上無聊地看著電視的少女,舉起手中的病例晃了晃,道:“該打針了,望月小姐。”

“還不回家嗎,赤司?”綠間從更衣室走了出來,他看著場上仍然在聯系投籃運球的紅發少年,開口問道。

“不了。”赤司的眼眸中看不出什麽情緒,他站在三分線上,將手中的籃球直接扔到了籃筐裏,“有些事情需要解決。”

雖然上流社會的聯姻這種消息對於一般的初中生來說還太過遙遠了,但是整個籃球部,只有他知道,一年前那個‘億萬新娘失蹤案’中的女孩,正是赤司的未婚妻。

當望月八重失蹤之後,新聞裏輪番播報少女的消息,但是對於她訂婚的那一家以及她的未婚夫只是用‘某某家族’‘某某人’來代替,這其中不難看出有人操縱的跡象。但是人們的記性是健忘的,一年之後,基本已經沒有幾個人還記得這條消息了,畢竟,日本每一天失蹤的人太多了,如果不是望月八會從姓望月,或許根本沒有幾個人在意她的失蹤。

但突然有一天,望月八重回來了,而且曾經還被囚禁於人體實驗室,這樣的新聞將眾人的視線再一次引向了這個可憐又無助女孩。所有媒體渴望采訪到她,他們希望看到這個女孩身上帶著傷痛,滿臉淚水,在鏡頭中哭訴自己遭遇過什麽樣的殘忍。沒有辦法,這就是媒體的劣根性,尤其是在這樣一個娛樂至死的年代。

“你沒有去看望她嗎?”綠間問道。

赤司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看著籃球從自己指縫間掉落。

綠間沒有再言語,他拉了拉背上的書包,對赤司說道:“再見,我先回了。”

赤司點點頭,道:“再見。”

綠間走後,赤司站在原地站了好久。

天快黑的時候,赤司將球放到一旁的籃子裏,去更衣室洗了個澡換了幹凈的衣服,他背著包走出了學校,在離學校有些距離的地方,停放著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

“少爺。”司機拉開車門,等候少年進去。

上了車,赤司開口道:“去忍足私人醫院。”

少年從褲兜裏掏出手機,翻看著短信,最頂端的消息,正是望月江與讓自己的傭人發給他的。

“望月八重已從神奈川公立醫院轉到忍足私人醫院。”

在汽車路過花店的時候,赤司特意下車挑了一束新鮮的百合。

汽車停靠在醫院停車場,赤司在前台進行登記之後抱著鮮花上了樓,他站在八重的病房外,擡手正準備敲門,卻只見病房的門從裏面被拉開了。

“我會將話告知給他們的,請您不要記錯了時間。”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的男子邊轉身邊說道,當他完全回過頭看見站在他面前的少年的時候,雖然口罩遮擋住了他臉上的表情,但是彎彎的眼睛表示他現在是笑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