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5/7頁)

語文老師仿佛置身於恐怖的幽閉空間一樣,渾身汗毛都起來了。

接著又聽到一個聲音:“還剩八分鐘。”

她渾身一激靈,然後拿過書,默默的開始背了起來。

但一篇不常見的晦澀文言文,除非記憶超群的人,一般人光是通讀一遍都要花好幾分鐘,最終的結果可想而知。

祝央失望的看著老師,用她慣有的口頭禪道:“連死記硬背都不會,你豬腦袋啊?需要給你抽抽開竅是不是?”

教學樓裏頓時又傳來一陣陣慘叫,等下了課,語文老師是等著滿臉的抽痕出的教室。

整棟教學樓沒像今天一樣這麽安靜得詭異的,平時即便再輕聲細語,那也有必要的交流,可現在所有人仿佛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但每個人看每個人的表情,都有種暗潮湧動的快意在瘋狂流動,並且就快要撐開瓶蓋,激射而出一樣。

到了上午最後一節課,連續兩個老師被上課霸淩,已經沒有人敢來上課了。

上課鈴響過五分鐘後,依舊沒人從外面上講台來。

祝央接過她弟弟遞過來的擴音器,打開調到最大音量——

“請任課老師遵守上課時間,不要遲到曠工,為學生負責,也為自己負責。”

說了一遍不夠又復述了一遍,最後收尾道:“現在課堂時間以過去八分鐘,在場四十名學生,整整浪費五小時,請任課老師不要再浪費大家的時間,否則後果自負。”

擴音喇叭的聲響從空曠的走廊傳到了教師辦公室,辦公室裏幾個老師面沉如鐵,額角冒汗。

其中一個老師催促班主任道:“你還是先去吧?不然那兩個找到辦公室來,把辦公室弄得一團亂成何體統?”

班主任心裏冷笑,不就是怕被牽連誤傷而已,他沉著聲音道:“教導主任呢?”

“回宿舍樓拿點東西去了。”

呵,拿了整整兩個小時。

但班主任耐不住眾人的催促,又看到英語老師和語文老師慘狀,左右為難。

他做完可是和祝央正面對上過的,他還有另外一人被踢昏,兩人醒來已經是大半夜了。

知道這次碰到了硬點子,也知道撕破臉皮明顯那小丫頭開始找茬反擊了,自然不會蠢到去送菜。

正要借口出去,還沒踏出辦公室,便看見眼前多了倆人。

接著是迎面潑過來的一桶冷水,從頭到底的給他澆了個透心涼。

祝央扔開桶,只說了兩個字:“上課!”

班主任這都被逮住了,哪裏還能逃?只後悔沒有早點走。

接著眾人就看到渾身濕淋淋,左膝上打了紗布,的班主任走了進來。

他硬著頭皮開始講上次模擬考的卷子,決計是不敢離開講台範圍的。

最多只幹下一二排晃一晃,但就這麽才一下來,便出了事。

走到第二排的時候,班主任突然感覺自己的膝蓋被踢了一下,本就祝央踢得烏青的膝蓋頓時傳來鉆心的疼痛,整個人也慣性的跌坐在地。

他擡頭,看到居然是周佳故意伸的腳,就是昨天因為例假和發燒昏迷的那女生。

這自稱有抑郁症,沉默寡言,身體不好常常鬧狀況,在班主任看來矯情嬌氣的女生,現在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說道:“老師你怎麽了?繼續講課啊?怎麽跌倒了?是因為膝蓋上的傷嗎?”

“一點小傷而已,哪兒這麽嚴重?這就站不住啦?想當年您不是被狗咬爬都要爬去上課的嗎?您不是老說自己大太陽底下能站幾個小時嗎?這會兒為什麽會打飄呢?”

教室裏其他學生想機器人一樣,詭異而統一的轉動腦袋,看著這個女生。

比之前三個玩家的反應更烈。

祝央唇角勾出一抹笑,缺口砸開了。

這份長久壓抑下的不滿,暴力和恐怖震懾下的掩而未發的恨,如同汽油桶觸到火星一樣。

從來都是學生覺得難熬的一節節課,立場徹底顛倒了過來,今天反倒是老師們變得小心翼翼。

可惜的是上午最後一節課已經過去,其他學生有一腔心願也只得壓下再發。

中午的時候學生們去餐廳吃飯,教師們終於找到躲宿舍裏的教導主任,質問她現在的情況。

教導主任唉聲嘆氣的把幾個老師的資料扔出來——

一副大難臨頭的架勢道:“我不知道那幾個新生的背景是什麽,但絕對大有來頭,而且他們不是父母被校長糊弄或者扔進來自生自滅的。”

“人家就是進來玩而已,咱們早被盯上了。”

眾人拿過資料夾,上面不但他們自己,連他們家人孩子的信息都在案,頓時一個個臉色一變。

有決絕點的,幹脆道:“行了,這裏要換人管了待不下去了,我走人行了吧?”

教導主任冷笑:“你還沒弄清楚狀況?這裏的學生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那相同的道理,人家都已經進來了,是能放你自個兒自行離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