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第3/6頁)

這種三教九流的人,比常人更了解世間險惡,也更不會將希望放在別人身上,損人利己這種事自然毫無負擔。

即便這利弊權衡在常人看來根本就不對等。

尖嘴猴腮腦中電轉,蛇的事是他們設下的圈套,但破綻又在哪兒?還是之前說那話,只要沒被抓個正著,他抵死不認這條蛇是他帶進來的,這件事就始終存在疑點。

但那女人這麽自信,既主導出了一切,自然不會給他抵賴的余地。

在哪裏?她把決定性的證據放在哪裏?

祝央身子往前傾了傾,像是聽到他內心瘋狂的盤算一樣,嘴唇輕啟:“聞聞看你的手。”

尖嘴猴腮心裏一跳,遲疑的擡起手掌,放在自己的鼻端,突然臉色就變了。

因為他從自己手上聞到了一股明顯的花香。

住在叢林裏衛生條件有限,除了祝央和魏江離兩個講究矯情的,也不是每個人早晚都洗手洗臉,尤其尖嘴猴腮這樣對個人衛生不怎麽在意的。

身上混雜著汗味泥味,多了種味道也不顯眼,只要不刻意去聞,很容易忽略。

而此時他腦子早已品出這人怎麽算計他的了,果然祝央道:“晚飯我在你碗底抹了花汁,別懷疑,這待遇只你一個人有。”

說著她便站了起來,對山洞裏眾人道:“都說讓你們注意衛生早晚洗手了,就是不聽,這下好,抵賴都抵不脫了吧?”

徐驍撿起地上那條死透了的蛇,放在鼻下聞了聞,果然聞到祝央說的那股花香。

說明了這玩意兒就是經尖嘴猴腮這家夥的手裏出來的,再加上前面的事,怎麽都抵賴不了。

見事已確定,最先反應的是高管,他上去揪著尖嘴猴腮的衣領就想揍他:“你他媽還想殺了我們是吧?”

結果拳頭沒上去,自己反倒血流了一臉。

原來是尖嘴猴腮掏出一張薄薄的刀片,將他割傷。

做賊的,刀片哪兒能離身?割包割袋的吃飯家夥,非常情況下用來自保也是可以的。

高管吃痛松手,連退兩步,不敢再和他正面對上。

他沒料到這比他足足矮一個頭的瘦猴子居然藏著這麽大的本事,連忙沖徐驍道:“徐哥,快,快抓住他呀,抓住這個殺人犯。”

徐驍無語,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他,人高馬大一男人,比不上二牛還打不過一根麻杆兒?就一張小小的刀片就縮成這樣,那還不是刀呢。

憑力氣按住了人,任他什麽本事也使不出。

尖嘴猴腮拿著刀片對著眾人:“別過來,警告你們別過來啊。”

這家夥還是惜命的,知道今天是不能好了。

就想著認慫求情,一張尖鰓猥瑣的臉突然就做出了可憐賣慘的表情:“求你們了,我只是不想死而已,原諒我這次吧。”

“三條人命呢,你說怎麽原諒?”徐驍道。

“他們也不是好人。”騙子立馬咬出死者來:“那老頭,拿糖和零食哄小女孩兒,我無意中撿到他的本子看見了,裏面還有照片。”

“後來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撕了扔了而已,無非是怕被大夥兒知道醜事,嫌棄他攆出去,他這年紀了,在這兒就是死路一條。”

“嘿嘿!混我們這行的,什麽樣的壞人沒見過?這老東西好色又沒錢,一把年紀也奈何不了年輕女人,就不要臉的對小孩兒下手。”

“我殺他怎麽了?殺他是替天行道。”

祝央聽了像是一點不意外:“這倒是真的,他要當時沒死,這會兒我也送他去西天了。”

小偷兒一懵:“你知道?”

那實在不難猜,即便不以險惡的用心推論,那鑰匙扣裏的照片也很說明問題了。

雖說是老頭兒死後。祝央才查戶口般的將所有人的背景了解了個遍,但一開始大夥兒做自我介紹的時候,為了拉近距離建立信任,總不可能是一個名字就算了的吧?

尤其老頭作為年邁體衰的弱者,為了爭取到眾人的同情和保護,可是說過自己無兒無女孤苦無依的,就靠給人看守廢棄工廠過活。

如果單純只是喜歡小孩兒請他們吃糖,人家就算送點小玩意兒以示感謝,會送和母親的合影照片掛墜?

這就很能說明問題,還有那筆記中的微妙措辭,與其說是備忘,更像是記錄戰利品般。

小偷兒像是見到了曙光:“哈哈!對,你知道就好,怎麽樣?那老家夥確實該死吧?”

“還有那個女的,當時你們出去了可能不知道,咱們幾個吵了架,她就拉著我抱怨家裏的事。”

“說是害怕自個兒不能回去沒人照顧兒子,說他姐姐要是還在好歹有人帶他,又一股腦罵她男人要是再娶的女人打她兒子怎麽辦?還後悔自己不該那麽沖動。”

“嘿嘿!你品品這話裏的意思?她當後媽的你知道吧?繼女死了,怪自己太沖動,擔心又有後媽虐待她自個兒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