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卿卿自證清白

只是安少爺前兩日剛剛受了驚,修養期間昏睡的時候多、清醒的時候少,芳荷守久了不免有些發悶,便動了歪心思——她一心想踩衛卿卿討淩婉柔歡心,便趁著安少爺熟睡的功夫跑去衛卿卿那兒挑釁,結果卻被白糍揍得灰頭土臉。

她怎麽也料不到,就在她回屋整理儀容的這會兒功夫,衛卿卿居然鉆了空子、摸到安少爺屋裏了!

芳荷得知出事後匆忙趕回,一見韓爍大發雷霆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聲認錯求饒。

韓爍見她失職少不得一陣發作,最後還是淩婉柔開口替芳荷求了情、韓爍才消了氣……芳荷不由對淩婉柔萬分感激。

這時,安少爺的乳娘捧著一物進屋,徑直奉到韓爍面前,“世子爺,這只手鐲勾纏在安少爺落水那日脖子上戴的項圈上……奴婢已經查證過了,這是衛夫人的手鐲。”

這時,淩婉柔狀似隨意的掃了芳荷一眼,芳荷總算機靈了一回,立刻尖聲喊道:“定是衛氏這毒婦那日在水中掐安少爺脖子時不慎落下的!眼下人證物證俱全,還請世子爺休得再聽衛氏狡辯!”

“有意思,居然還有人證,”衛卿卿絲毫不慌,反而一臉好奇的等待芳荷的下文,“人證是誰?”

芳荷道:“安少爺的乳娘月娘便是人證!”

“月娘看到我掐安哥兒了?”衛卿卿問道。

芳荷理直氣壯的說道:“月娘雖然沒親眼看到你掐安少爺,但她親眼看到你掐著自己的脖子嚇唬安少爺……你這是早有預謀想要害我們安少爺!”

“……”衛卿卿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是個喜歡欺負弱小的人,不過……熊孩子是該揍,這沒毛病。

白糍則沒好氣的瞪了衛卿卿一眼,“夫人!讓您沒事掐脖子、吐舌頭嚇唬小娃娃!這不,人家把您嚇唬的舉動說成是預謀和威脅!”

原來那安少爺自從歸府後,日日拿著石子和臭雞蛋丟衛卿卿,話都還說不利索呢,就知道含糊不清的罵她“福(狐)李(狸)精”。

衛卿卿那日被他用臭雞蛋砸了一頭,一時不爽,便沖安少爺做了個掐脖子、吐舌頭的鬼臉,把他嚇得“哇”的一聲哭著跑了!

衛卿卿前頭不知此事,眼下知道後一臉嚴肅的看著白糍,“安哥兒真的被我嚇哭了?我真是……幹得漂亮!”

韓爍見衛卿卿死到臨頭還如此囂張,內心更加覺得她既愚蠢又惡毒,也不準備再聽她胡說八道下去了,“衛氏你果然在耍花樣!如今人證物證俱全,你也不必再胡言亂語了,等著被沉塘吧!”

“別急啊,”衛卿卿施施然上前,指著淩婉柔的脖子,“我剛剛掐了她的脖子,紅腫褪去後,上面必有我留下的手指印。”

韓爍聞言又是一陣心疼,下意識的去查看淩婉柔的脖子,果然見上頭赫然有著幾個醒目的手指印。

衛卿卿也瞄了淩婉柔脖子一眼,滿意的點了點頭,“嗯,力道控制得剛剛好!世子你趕緊瞪大眼瞧清楚了,這指印無論是大小亦或長短,都和安哥兒脖子上的指印截然不同!所以落水那日我究竟有沒有掐安哥兒,只要你們不傻,應該都知道答案了。”

白糍這才明白衛卿卿先前的所作所為,心想自家夫人雖然失憶了,但聰明勁兒卻和以前一模一樣,不由滿心欣慰。

韓爍仔細一看,發現事情果然如衛卿卿所言那般,但他心尖尖上的人受傷,還是讓他十分不悅,“衛氏,你心裏既早有成算,為何事先不同柔兒說一聲?還有,你為何不選其他人來掐?我看你就是故意趁機加害柔兒以泄私憤!”

衛卿卿不急不緩的反問韓爍,“那我掐誰?掐白糍?還是年糕?她們都是我的人,我掐她們做證,你們信嗎?你們只會懷疑我們一早就串通好!只有讓證據出現在你們自己身上,讓能令你們信服不是嗎?”

“……”這個理由實在是太充分了,竟讓韓爍無法反駁!

一旁虛弱得仿佛隨時都會暈過去的淩婉柔,面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安少爺被掐一事,他們可謂是占盡天時地利人和,衛卿卿無疑是入了一個死局,誰曾想她不過憑著一個舉動並幾句話,就漂漂亮亮的扭轉局面、洗清嫌疑。

淩婉柔滿心不甘,若有所思的重新打量衛卿卿,目光逐漸深沉。

韓爍雖有些意外衛卿卿竟然真的不是兇手,但在他心裏,盡快揪出真正加害兒子的人才是正事。

因而他雖有些失望不能借機除去衛卿卿,替柔兒掃清前路障礙,但倒也分得清事情的輕重緩急,沒死咬著衛卿卿不放,“此事既與你無關,你就先下去吧。”

白糍聽了很是替自家夫人不忿——夫人被世子冤枉了這麽久,如今真相大白,世子竟一句道歉都沒!

若是換做是淩婉柔被人冤枉,他還不扒了那人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