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卿卿不要臉

她有些尷尬的轉回頭,趁著韓爍還沒空管月娘的功夫問了句,“既然事情是你做下的,為何大家都冤枉我時,你不站出來說實話?”

“奴婢……”月娘微微擡首,眼角余光飛快的掃了淩婉柔一眼,卻又很快將頭垂下,“奴婢不是有意栽贓衛夫人您的,奴婢是一時被豬油蒙了心,怕被責罰所以才沒有站出來認罪!”

衛卿卿掃了正在裝柔弱的淩婉柔一眼,心裏了然、不再多問,只暗暗的在心裏又給淩婉柔記上一筆賬。

衛卿卿很快帶著白糍、年糕告辭離去,韓謙見狀隨口丟下一句“沒事,我先走了”,便緊跟著溜了出去。

他出了院子才走了幾步,遠遠的就看到白糍叉腰在半道上等他,他人還未到、白糍的聲音就先到了,“謙大爺,我們夫人說了,她已經幫你保住清譽,所以請你明日午時之前把銀子送過來,否則……”

白糍說到這兒故意把話音拖得長長的,韓謙聽了不由豎起耳朵,有些期待的追問道:“否則如何?要我好看嗎?是殺是剮?還是栽贓嫁禍?”

他說完不等白糍出聲,便又自行否定,“不不不,你家夫人如此不俗有趣,定不會用這種尋常人才用的手段對付我。”他說著竟隱隱有些期待衛卿卿會用什麽手段對付他。

白糍沒好氣的白了韓謙一眼,“誰要殺要剮了?我們夫人說了,銀子逾期送到便要收你利錢!”

“利錢?”韓謙先是一怔,隨後忍不住哈哈哈大笑,“你家夫人……真有她的,她到底是有多缺銀子?連利錢都掙上了?”

白糍才不會回答,只催促他盡快把帳結清楚,“謙大爺可要記牢了,明日午時乃是最後期限!”

她說完不再理會韓謙,一溜煙的告退、小跑著追走在前面的衛卿卿去了。

韓謙望著白糍離去的方向,一連說了幾聲“有趣”,這才把玩著手上那把弓,不緊不慢的朝蕪園走去。

白糍追上衛卿卿後,先是說話已經帶到了,隨後開始替衛卿卿憤憤不平,“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差點就害夫人被冤枉,這裏頭要是沒那位淩夫人的手筆,我‘白糍’就改叫‘白癡’!”

衛卿卿頷首附和,“她還不至於那般喪心病狂對自個兒親兒下手,應是她發現月娘犯錯後,沒有聲張、順水推舟的借刀殺人。”

“真真是殺人不見血!”白糍罵了淩婉柔幾句後,轉而喜氣洋洋的誇獎衛卿卿,“夫人,您怎地那般聰明?別人看不到、想不到的細節,您都能看到、想到!”

衛卿卿認真點了點頭,“我也覺得我聰明絕頂。”

“夫人,您這臉皮還是和以前一樣厚呢!”白糍照例嗆了衛卿卿一句,嗆完一臉疑惑的問道:“不過什麽掐痕深淺、大小,手指能不能使得上力氣,男人和女人留下的手指印必定不同……您怎麽懂這些?”

這些微小的事看似簡單且一解釋便通,但尋常人未必會注意。可衛卿卿卻從一開始就自發去注意這些細微的事,並下意識的去求證!

“對哦,我怎麽懂這些?”衛卿卿托著下巴陷入了沉思,並自己替自己找答案,“莫非我以前是個神探?”

白糍聽了不由沖她翻了個白眼,“夫人您快醒醒吧!這天還大亮著呢,還沒到睡覺做夢的時候!”

衛卿卿不理會白糍的嘲諷,沉思了片刻想出另一個答案,“若不是神探,那便是個出色的女仵作!”

白糍聞言語重心長的拍了拍衛卿卿的肩膀,用確定以及肯定的語氣打破衛卿卿的幻想,“夫人,我從小和您一起長大,十幾年來和您同吃同住同睡,這些年您做過什麽事、學了什麽東西我可是一清二楚!”

白糍說著頓了頓,不客氣的給衛卿卿的身份蓋章定論,“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您,您真的就是一個村姑!”

“我做什麽事你都一清二楚?那你為何只知我一直在尋人,卻不知我尋的是何人?”衛卿卿不緊不慢的反問白糍。

“那是因為當初您故意背著我行事!”白糍氣哼哼的反駁道。

衛卿卿不理會白糍的控訴,一邊伸出兩根手指捏了捏白糍肉肉的腮幫子,一邊又新想出一個不要臉的答案,“那只能說我是世間罕見的奇才,今日所做一切都是天賦使然!”

她嘴上雖亂七八糟的胡謅一通,但內心卻順著這件事努力的回想過去,可惜她翻來覆去的想了好幾遍都沒記起丁點以前的事!

她索性丟開不想,問了白糍另外一件事,“有一事我一直都想不明白,就算我‘病逝’了,也不能抹殺韓爍曾經娶過我的事實啊!淩婉柔嫁進來還不是只能當繼室?韓爍的算盤還是落空了啊!”

白糍難得沒有牙尖嘴利的衛卿卿擡扛,反而一臉同情的看著她,“夫人,您沒回建寧伯府前,‘建寧伯府大小姐’這個名頭可是被衛嵐嵐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