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王爺有強迫症

但明燁卻只覺得她委實是呱躁得很.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這副高風亮節、大義滅親的姿態著實裝得略有些過了。

她不就是想借他的手再收拾一次淩氏嗎?

明燁沒有點破衛卿卿的那點小心思,只往後退了幾步遠離呱躁之源,待耳根清凈了才不緊不慢的丟下一句話給韓爍,“本王報仇不喜借他人之手。”

明燁說完淡淡的掃了七弦一眼,七弦立刻心領神會、大步朝韓爍走去,不客氣的恃強淩弱、對韓爍展現了強大的武力值,三兩下就把韓爍懷中的淩婉柔搶過來,一把抗到肩上後直奔湖邊,然後……“咚”的一聲丟下湖!

淩婉柔其實暈了一會兒便轉醒了,但因處於劣勢、她醒後幹脆賴在韓爍懷裏裝死,誰承想明燁的報復居然這般簡單粗暴,讓她不得不在落水的那一刻“正好蘇醒”,奮力的撲騰著四肢自救……惡名鼎鼎的睿王爺下令丟下水的人,誰敢下去救?

明燁看著湖面上那個沉沉浮浮的小黑點,眉頭漸漸皺起,掃向七弦的目光隱含威嚴。

七弦接受到明燁不悅的目光後身子下意識一顫,心想莫非他領會錯了王爺的意思?

王爺不是要他把淩氏丟進湖裏?

那王爺究竟想用什麽法子打擊報復淩氏?

七弦苦著臉揣摩自家王爺的心思,眼見著自家王爺的臉越來越臭,急忙一臉求助的看向半溪……卻發現半溪不知何時已躥到晚照面前,二話不說的扛起她、以最快速度將她丟進湖裏和淩婉柔作伴!

半溪丟完人後拍著手掌回到明燁身邊,不忘用肩膀頂了頂七弦,低聲提點道:“你忘記咱家王爺的怪癖了嗎?你丟一個!一!單數!王爺能不黑臉?”

七弦這才後知後覺的記起自家王爺從小就有的怪癖——無論是人或物或事,只要出現在他面前就必須成雙成對,且事物都必須陳列有序、擺放整齊。

譬如奉茶需奉兩盞,一盞喝一盞看;床榻上的被褥需整齊疊放兩套,一套蓋一套看;近身伺候的人也必須是雙數——所以除了半溪和七弦外,明燁身邊其實還有兩個不輕易現身的暗衛,他們幾人加起來正好是雙數“四”。

衛卿卿在一旁偷聽到了半溪的話,忍不住暗搓搓的拿眼打量明燁,果見水裏撲騰的人由一個變成兩個後,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了。

衛卿卿見明燁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居然有如此怪癖,忍不住滿懷好奇的上下打量他……於是她發現他發髻上插了兩根玉簪,腰間掛了兩塊玉佩、兩個香囊,就連寶劍也配了一大一小兩柄。

怪不得先前她讓他在黑圈裏留下腳印,明明一個就夠了,他非要緊湊的踩兩次留下兩個!

她忍不住順嘴問了句,“王爺,您身上掛這麽多東西不嫌重嗎?”

明燁高高在上的掃了衛卿卿一眼,用輕蔑的眼神向衛卿卿傳遞了“尊貴王族的生活爾等平民怎會懂”這句無聲的鄙夷。

倒是半溪好心的替衛卿卿釋疑,“王爺不喜身負重物,因而他身上佩戴的東西都是內廷的人特意訂制的,樣樣都是華而不重……”

“您別看王爺的寶劍看起來輕飄飄的,卻是風吹發斷、斬鐵如泥!”半溪介紹完自家王爺那一身行頭後,話鋒一轉、滿臉好奇的問衛卿卿,“衛夫人,‘花樣作死’是什麽東西?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嗯……那不是東西,是個……成語!這個成語的意思很簡單,就是指有人一心想死、變著各種法子尋死,別人想攔都攔不住!”衛卿卿也不知道那四個聽起來怪怪的字,怎麽會從她嘴裏蹦出來,可她明明覺得奇怪,卻還能十分順溜的解釋清楚它們的意思。

好像她本來就懂,又好像是有人教過她……

不過她眼下卻沒心思去多想,因為她突然想起她忘記問明燁一件很重要的事!

她疾步繞到明燁面前,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他結實健碩的胸膛,語氣急切的問道,“王爺,您胸前是否有道傷疤?”

衛卿卿因迫切想知道答案,語氣、神態都顯得十分猴急,落在明燁眼中便成了另一種意思——一個姑娘家一路追著他說話,語氣猴急猴急的,目光色迷迷的,像只餓狼般緊盯著他的臉和胸看!

這些種種讓明燁誤解了衛卿卿的意思,以為她和仰慕他的那些女人一樣,猴急的想對他投懷送抱,先前因她行事與眾不同生出來的幾分興趣,瞬間消散得一幹二凈。

他先前還以為她是個不俗之人,誰承想她竟和那些胭脂水粉沒什麽兩樣,膚淺的只喜歡他的臉和身體。

他頓時有些意興闌珊,還沒由來的覺得有些心氣不順,便故意刁難衛卿卿,“你想知道?那就自己扒開本王的衣裳看一看——茲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