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鬼混

了塵和蕭貴妃出現在她夢裏時,明明一個主動撩撥、想霸王硬上弓,一個心如止水、不為所動,怎麽如今竟變得如何和諧,雙方都主動得很?

也不怪衛卿卿第一時間聯想都了塵和蕭貴妃,畢竟六合塔第九層是了塵的禪房,且夢裏他們就是在這間禪房裏糾纏不休。

禪房裏調情的話兒一句接一句的往外蹦,隨便一句都能令人血脈噴張,連衛卿卿這個老江湖都聽得忍不住臉紅心跳、自嘆不如!

她想起前頭還站著一個趙淩熹,忍不住偷瞄了他一眼,卻未在他臉上看到絲毫尷尬和難堪,只看到他那張慘白的臉陰沉如水,緊握成拳的雙手竟微微顫抖!

這是氣到幾近失控的表現!

果然,下一刻緊閉的房門“轟”的一聲被趙淩熹的掌風重重推開,力道大到讓兩扇門板一倒一歪!

禪房內鬼混的男女被這突發狀況給嚇呆了,一時竟忘記躲避、連衣褲也忘記穿上,場面一時香艷無比。

衛卿卿隱在趙淩熹身後,飛快的掃了那對男女一眼,見不是了塵和蕭貴妃微微有些失望——她這個局外人一眼就看透他們早就暗生情愫,所以她其實挺盼著他們能好上的。

趙淩熹也毫不避諱的將那對男女打量了一遍,見那女人並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那個人,一時間既欣喜又失望——喜的是和這個淫.僧顛鸞倒鳳的女人不是她。

失望的是她並未被困在六合塔頂,他依舊沒有找到她。

趙淩熹很快收斂心神,步伐沉重的踏入禪房,由最裏面的床榻開始,一點一點的搜查。

那對光溜溜的男女顫抖著身子摟在一起,先前力氣十足的僧人此刻面色蒼白,說出來的話一絲底氣都沒,“你、你究竟是何人?竟敢擅闖開元寺禁地。”

“錦衣衛。”趙淩熹陰惻惻的吐出三個字。

僧人聽了嚇得跌坐在地上,和他鬼混的女人也摟著手臂瑟瑟發抖,他們想揀起地上的衣服蔽體、可手卻怎麽都不聽使喚,只能繼續光溜溜的發抖。

衛卿卿趴在門邊,也不提袖子遮擋住臉、大大方方的往裏看,一雙美目滴溜溜的亂轉,以最快的速度將禪房打量了一遍——床榻上沒有掛帳子,塌上也沒鋪蓋。

長案、木魚、香爐以及蒲團上都積著厚厚一層灰。

這表明這間禪房已經許久未曾住人了。

她一臉失望,有心問那僧人幾句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她想盡可能的避免和趙淩熹打交道,因此有些擔心她若是詢問僧人會引起趙淩熹的注意。

此時趙淩熹正一寸一寸的搜羅整間屋子,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他心細如塵,又有長年辦案積累下來的經驗,最是知道哪些地方能找到線索……果然,他很快彎腰,伸手從一處不起眼的縫隙裏掏出一粒僅有米粒大小的珍珠。

他看到珍珠後神色巨變,眼底有激動情愫湧動——這是她那支鑾金飛蝶掩鬢上的珍珠!

這顆米粒大的珍珠是做為眼睛嵌在飛蝶上,故而十分微小,不慎落地幾乎難以尋到。

若不是趙淩熹心細,又重點尋了幾個容易卡住珠子的角落和縫隙,也未必能尋到這粒如米粒般大小的珍珠。

他小心翼翼的將珍珠收好,一邊繼續尋找線索,一邊問那僧人,“最後一個住在這間禪房裏的人是誰?”

“是了塵大師。”僧人怯聲答道。

“他現在人在何處?”趙淩熹又問,門外的衛卿卿也支起耳朵、屏住呼吸等待答案。

僧人搖頭,“小僧不知!了塵大師三年前離寺後就不知所蹤。”

衛卿卿聽了十分失望,知道自己沒那麽容易找到了塵了。

她不能像趙淩熹那般仔細搜查禪房,因而得知了塵的消息後她便不再逗留,悄悄的轉身離開,原路返回、和白糍碰頭後轉而去了韓家祖墳所在的山頭。

她親自到六合塔第九層走了一趟後,所見到的景物竟和夢裏出現的畫面絲毫不差、完全吻合。

可若是六合塔第九層發生的事,僅僅是蕭貴妃或了塵口述告訴她,她根據他們的話做夢、在夢中想象出大概的畫面,那絕不可能絲毫不差的完全吻合!

她一定曾經到過六合塔第九層,見過那些真實的景物,才能想象出絲毫不差的畫面!

衛卿卿得出結論後立刻問白糍,“我以前來過開元寺嗎?”

“開元寺離我們住的村子不下百裏,我們又沒馬車怎麽可能來過?”白糍一語否定了衛卿卿的猜測,且還用奇怪的目光看著她,“我們以前最多也就去村口的城隍廟拜拜,連離村子最近的天馬山慈濟觀都沒去過!”

衛卿卿聞言不由陷入沉思,倘若她壓根就沒到過開元寺六合塔,為何會做那麽逼真的夢?

還有了塵究竟跑哪去了?

為何他丟下一封信給她後就不再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