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清醒與癲狂

“我現下這個模樣，如何有臉去見韓郎？”

“韓郎……我的韓郎……我好想他……”

“嗚嗚嗚！我不要當瘋子，我不要！！”

“讓我死吧！晴空，你讓我去死吧！”

“小姐，您別這樣！一切慢慢都會好起來的！”晴空緊緊的抱住失控的淩婉柔，一疊聲的安慰她，“我們請最好的郎中替您醫治，一定會醫好您的！”

“你騙我！郎中是醫不好我的！”

“奴婢沒騙您！”

“那為何我喝了那麽多藥都沒用？”

“……”晴空一直語塞，情急之下提起淩婉柔生平最痛恨之人，“小姐，您不能死！您還沒親眼看到衛卿卿的報應！您最恨的衛卿卿都還沒死，您怎麽能先死？！”

“衛卿卿……衛卿卿！”淩婉柔的聲音突然變尖銳，整個人也變得歇斯底裏，“我要衛卿卿死！衛卿卿必須要死！”

“我變成這樣都是衛卿卿那個賤人害的！如果不是她，我如今還是尊貴的承恩伯世子夫人！還是韓郎最心愛的女人！”

“是她！是她搶走原本屬於我的一切！是她毀了我的一生！”

“晴空，你幫我弄死衛卿卿好不好？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你想辦法幫我弄死她！”

原來淩婉柔的命運徹底被改寫、被從承恩伯府趕出去後沒多久，就因打擊太大變得一時清醒一時瘋癲，且瘋癲的時候比清醒的時候多。

她身邊的丫鬟晴空倒是忠心耿耿，在她瘋了後傾盡多年積蓄疏通打點，最終將她從軍中贖了出來，接到賃居之處照料。

所謂患難見真情，淩婉柔清醒時見晴空對她不離不棄心中十分感動，故而有一次清醒時便將她最大的秘密告訴晴空，讓晴空利用這些秘密替她們主仆謀條生路。

淩婉柔斷斷續續的告訴了晴空許多前世發生的事，且怕受衛卿卿這個變數的影響，她刻意選擇一些和衛卿卿完全八竿子打不著的事告訴晴空，讓晴空裝成神婆忽悠一些達官貴人。

而那些事因和衛卿卿這個穿越者毫無交集，還真是大部分都不受她這個變數的影響，一切都按照前世的軌跡行走。

這讓晴空一路忽悠下來都十分順利，不但成為有預知能力、受人尊重的神婆，還被饋贈了不少銀錢珠寶，讓她們主仆二人漸漸衣食無憂。

淩婉柔有了棲身之處、衣食無憂後，對衛卿卿的恨意便又重新燃了起來，讓她做夢都想弄死衛卿卿報仇！

晴空自然知道淩婉柔為何這般痛恨衛卿卿，忠心耿耿的她便替淩婉柔出謀策劃、想出借刀殺人之計，打算不正面和衛卿卿交手，借用旁人的力量將衛卿卿除去！

衛老太太便是她們主仆借刀殺人計劃中的第一把刀……

前世淩婉柔和衛卿卿都是韓爍的女人，一個是妻一個是妾。

淩婉柔自然特別注意和衛卿卿有關的所有事，也會一並注意衛卿卿娘家建寧伯府的事，才會在因緣巧合下知道衛老太太無病無痛卻突然猝死一事。

因衛老太太死得太過突然，難免讓人多打聽幾句……淩婉柔就是這樣記下衛老太太的死期，並讓晴空利用它來鼓動衛老太太以身為局咬死衛卿卿！

誰承想衛老太太拼上性命卻未能傷到衛卿卿根本，只余下兩只不知道管不管用的蠱蟲在衛卿卿體內……

如今看來，衛老太太這把刀雖未完全失效，但砍下去的第一刀卻被衛卿卿避開了！

為了確保能順利的借刀殺人，晴空才會找上第二把刀——趙淩熹！

趙淩熹這把刀可比衛老太太那把刀鋒利多了！

若是能鼓動他對衛卿卿下手，殺了衛卿卿報仇雪恨可就指日可待！

晴空耐心的不斷安撫淩婉柔，一直到她的情緒漸漸安定下來，才將今日與趙淩熹見面的情形告訴她。

“小姐，奴婢已按照你的吩咐，將該說的事都說了，也重點提了提只有殺死衛卿卿、蕭貴妃才會蘇醒，趙淩熹看上去似乎已對衛卿卿起了殺意！”

原來淩婉柔早前正常時，因心中裝的事太大，和趙淩熹有關的事其實記住的並不多。

後來她變得瘋瘋癲癲的，反而斷斷續續的記起一些，正好讓晴空用來布局誆騙趙淩熹殺人。

淩婉柔心裏一直惦記著衛卿卿的生死，一聽晴空的話就一臉激動的問道：“當真？趙淩熹當真對衛卿卿起了殺意？”

晴空點了點頭，道：“他應該很想讓蕭貴妃蘇醒過來，若殺死衛卿卿是唯一的辦法，奴婢猜想他絕不會猶豫！”

“蕭貴妃就是他的命！不，是比他的命還重要！”淩婉柔早前同趙淩熹打過一次交道，自然知道他有多想找到蕭貴妃。

晴空也沒料到傳說中冷酷無情、殺人不眨眼的錦衣衛指揮使竟如此癡情，忍不住對他的前世好奇起來，“小姐，在您所知道的那個前世裏，蕭貴妃最終醒過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