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2章 背後的隱情

魏耕的事情結束,夜搖光心裏覺得惋惜。有些事有些人明明知道是錯,明明知道是不歸路,卻不得不一腳踏上去,這世間總有那麽多的無可奈何,這就是人生。時時刻刻在用不同的事情不同的苦難摧殘著神經,挑戰著忍耐的極限,磨礪著心性的善於惡。

夜搖光和溫亭湛打算第二日啟程離開徐州,當他們整裝待發之際,江淮與在門口攔下了他們:“溫大人,請借一步說話。”

看了看四周除了自己的妻子,還有其他人,溫亭湛將手中的搖籃遞給衛荊,也就和江淮與走到了門口的樹下,夜搖光沒有可以去聽,就瞟了一眼,江淮與面色凝重。

很快溫亭湛就走了回來,面色平淡,從夜搖光的手中將另外一個搖籃也接過來,一並交到衛荊的手裏,而後把肩膀上縮小的金子如同布娃娃一般取下來,放在了女兒的搖籃中。

牽起夜搖光的手:“衛荊,你先帶著少爺和姑娘出城,我與夫人稍後會追上來。”

“是。”衛荊立刻拎著搖籃上了馬車,把溫桃蓁和溫葉蓁放在了馬車裏面,他親自駕車離開。

目送著衛荊離開,夜搖光轉頭問溫亭湛:“我們要去何處?”

“縣衙大牢。”

事實上是魏耕想要再見溫亭湛一面,就連夜搖光也不明白為何魏耕要見溫亭湛,該說的話昨天也公堂上,溫亭湛應該已經對他說清楚,等到夜搖光和溫亭湛到來之後,江淮與還將所有人都給帶下去,空曠昏暗的牢房之中,只有他們夫妻和魏耕三個人。

“說吧,你有何話。”溫亭湛並沒有走進牢房,而是站在外面。

魏耕坐在靠墻的床上,擡起頭看著溫亭湛,也沒有起身走過來,他們隔著十步左右的距離,魏耕有些失神的看著問題,好一會兒才轉動了一下眼珠子,垂下頭:“溫大人,你便沒有話問草民麽?”

輕聲一笑,溫亭湛目光平淡的看著魏耕:“問你什麽,問你這半個月是躲在何處?又是何人在為你打探消息?何人為你通風報信,讓你知曉你母親病危?何人供你衣食住?”

豁然擡起頭,魏耕震驚的看著溫亭湛。

“你為什麽要將申家母女的金銀首飾拿出來,刻意的擺放?”溫亭湛疑問的語氣,卻並不是在問魏耕,“你是在表達什麽,你想要把本官往殺人兇手其實是真的帶走了東西,才會欲蓋彌彰的方向引導,事實上你的確帶走了東西。這東西是旁人要你取走,讓本官猜一猜,定然是有人允諾你,只要你得手,並將東西交給他們,他們定然會確保你父母乃至水家村安然無恙,若是事情敗露,也會給水清家給你家送去一筆錢財,這才是這麽聰明的人,無後顧之憂痛下殺手的原因。”

“哈哈哈哈”魏耕突然笑了起來,笑得有些悲戚,“溫大人果然明察秋毫。”

“本官原是不想見你。”溫亭湛唇角輕揚,“既然你活生生的走到了本官的面前,那定然是他們有恃無恐,你並不知道關於他們的任何事,甚至和你接觸的人也極有可能是個假身份。既然他們把你推到了本官的面前,就是想本官為他們出手,便是錯過了你,本官想定然還會有人被推出來提醒本官。因而,本官不急。”

魏耕自嘲的點著頭:“那溫大人為何又見了草民?”

“既然他們這般急切的想要讓本官知曉,本官又何必裝聾作啞?本官不想再出現一個申家,也不想再出現一個你。”溫亭湛目光落在魏耕身上,“說吧,他們想讓你告訴本官什麽?”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他們要我告知大人的話。”魏耕有些了無生趣的垂著眼皮,“而是我想告知溫大人,早些年我裝作水清的時候,認識了不少走南闖北之人,其中有個霍先生,頗有些學識,他身高六尺有余,面容硬朗,右嘴邊有顆痣,一口徽州口音,為人仗義,出手大方,說是商戶,但身側出入都是孔武有力,身手敏捷的江湖人。現在想來,我會走到今日,不無他的煽動,我從申家偷走了一尊半尺高的彌勒佛雕像,那佛像有空心之處,可惜我並未尋到機關。”

溫亭湛安安靜靜的聽著沒有說話,夜搖光也是沉默不語,她沒有想到這件事並不簡單。

魏耕也沒有指望溫亭湛說什麽,只是頓了頓就自顧自的道:“我偶然間不,也許正如溫大人所言,這些話是他們故意讓我偶然間聽到,申家並不像表面上那邊平平淡淡,六年前申虹訂的夫家乃是當初蕭縣縣令,如今徽州府知府大人的公子。申家不過普通鄉紳,對外則說是徽州知府大人貧微之時受過他的恩惠,才攀上了這門婚事,當年阿瑩的事”

說到這裏,魏耕長久的沉默,好一會兒才深吸一口氣:“也是和現如今徽州府知府大人不對付之人所為,但其實還是對申家一個警告,申家似乎在為他們做著不可告人之事,且害的對方虧損銀錢高達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