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9章 事情始末

“奴家夏挽,見過溫大人,溫夫人。”幾人上前見了禮,夜搖光和溫亭湛落座,那女子便走上前來行禮,而後低眉順眼不言不語。

夜搖光光明正大的打量她,為何夜搖光說她和月九襄只有九分像,其實她們兩宛如一個模子刻出來,唯一那不像的一分,就是兩人的氣韻天差地別。月九襄溫婉,就算她渾身充滿戾氣的時候,也感覺不到銳利,否則她也不會克制得了自己在陰珠下沒有魔化。

而眼前這個女子看著更加年輕,卻又骨子裏透著一股沉重,和年齡不符的沉重。

如果不是夜搖光確定這個女人是人,她都會對她產生懷疑。

“夏姑娘請起。”溫亭湛客氣的開口。

站直身,夏挽也是很溫順的等著溫亭湛先開口。

“聽說夏姑娘是親眼見到嶽大人殺了承郡王世子?”夜搖光先溫亭湛一步開口問。

夏挽擡起頭看了看夜搖光,又看了看溫亭湛,才不急不緩的應了聲:“回夫人的話,是奴家親眼所見。”

“夏姑娘倒是很鎮定。”雖然事情過了這麽久,可夏挽到底是個尋常女子,她回想起一個活生生的人被殺死,哪怕是誤殺在她的面前,也應該有點情緒,她竟然如此面色坦然,目光可以說平靜無波。

“夫人見笑,夏挽自幼在青樓長大,幼時為了掙一口飯,甚至拿過石頭砸破其他孩子的腦袋,也有那不聽話的,想要逃跑的,老鴇為了讓我們看得清楚明白,當著我們的面打的血肉模糊,後來熬不過去也就死了,奴家是見慣生死之人。”夏挽說起這樣語氣很淡漠。

夜搖光皺了皺眉,她很清楚這個社會因為奴隸制度,家裏的女兒賣出去,就命不由己。雖然太祖建了法,就算是家奴也不可任意打殺,否則同樣以殺人償命論處,可上有政策,就下有對策,比如夏挽口中的就是一種。

不打死,打得半殘,家奴不安分想要逃跑,自然是可以正大光明的處罰,處罰之後,她身體弱自己撐不過去,或者後期調養的不到位死了,那也是她自己的命,就算對簿公堂,也是與人無尤,這是打了律法的擦邊球。

對此,夜搖光也只能嘆一口氣,她不由自主的望了溫亭湛一眼,有那麽一縷希冀閃過,但最後卻消失無痕,她還真的希望溫亭湛能夠成為那個改變這個世道的人,但這是個極其艱難的任務,正史上的奴隸制度是在多麽血腥慘痛的代價下才消失?

“夏姑娘,可否請你將你與嶽大人的相識,以及當日案發的情形再對本官說一遍?”感覺到妻子的情緒變化,溫亭湛接了她的話問夏挽。

夏挽很恭順的將那日的情形說來:“世子爺想要為奴家贖身,在海津府並不是什麽秘密,不少人都知曉,若非承蒙世子爺青睞,夏挽也不能如此輕松自在,更遑論保住清白。對於世子爺,夏挽心存感激……”說到這裏,夏挽頓了頓,“夏挽也不可否認的確有利用世子爺之心,為了在虎狼之地的夾縫中求存,夏挽對世子爺一直若即若離。只因夏挽並不想被擡入承郡王府,也不害怕失去了世子爺的庇護,淪落不堪之地。直到嶽大人的出現,嶽大人是在承郡王府見到夏挽……”

嶽書意為什麽去承郡王府,恐怕只有嶽書意自己直到,但承郡王府很客氣的招待,寧緒洲對夏挽熱乎,便不由余力的想要和她多相處,當晚就派人將她接來,目的就是為了讓夏挽多露臉,卻沒有想到夏挽這模樣讓嶽書意失了態,當時寧緒洲就心裏不舒服,覺得嶽書意是看上了他的女人,如果他沒有表明,寧緒洲倒不怪罪不知道的嶽書意,可嶽書意明知道自己對夏挽的心思,還這樣橫刀奪愛,就沒有給嶽書意好臉色。

原本的寧緒洲願意和夏挽玩這種若即若離的遊戲,甚至樂此不疲覺得很新鮮,是因為他沒有危機感,整個海津府誰敢搶他看上的女人?否則夏挽又怎麽可能保持清白到現在?

但是嶽書意不一樣,他是掌握實權的大官,並且嶽書意才四十幾,保養得更是三十多的模樣,橫看豎看寧緒洲都覺得自己沒有勝算,他變得迫不及待,甚至想要對夏挽用強。

正好被去看望夏挽的嶽書意撞上,嶽書意是文弱書生,可嶽書意身邊跟著不少人,但卻沒有想到寧緒洲也是有暗衛的人,當時那一場爭鬥可是所有青樓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甚至嶽書意的人還落了下風,後來是連山和小小趕來,才把寧緒洲的人打跑。

嶽書意得知夏挽被寧緒洲糾纏,他想帶夏挽走,否則夏挽根本不可能逃得過寧緒洲。但嶽書意算錯了一點,他救得了一個夏挽,救不了一個青樓,青樓的老鴇哪裏敢得罪寧緒洲?如果放走了夏挽,承受怒火的就是他,因此他死咬著不放人,給多少錢都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