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2/2頁)

除了陸郁,那個被尊稱為“三中小毒瘤”的女孩。

耳釘男被拉了起來,他捂著臉頰,“呸”的一聲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兇狠地望著陸郁消失在街道拐角的背影,惱羞成怒地嘶吼。

“三中就這麽大,給我找到她!我要讓她好好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另外兩人作勢要去追。

“等等。”

忽然,人群分開了一條路,一個高大挺拔的少年慢悠悠走了過來,他的臉背著光,模糊不清,校服松垮地系在腰間,語調喑啞慵懶。

人群中有人小聲地喊了聲“蘇徹”。

人群頓時一驚,散的更開了。

耳釘男這才看清了這張讓他又恨又怕的臉,不由自主地朝後退了一步。

蘇徹把書包隨手扔在地上,慢慢走到耳釘男的跟前。

他剛剛就站在不遠處的路燈下,親眼目睹了發生的一切,他看著陸郁從隱忍到爆發,熟悉的女孩用的依然是熟悉的方法。

而且是他教的。

打人就要打臉。

因為只有這樣,你才可以在電花火石間,用最短的時間擊垮一個人的尊嚴和反抗的余力。

蘇徹雙□□握,捏響了指節。

“你的臉不大對稱,我來幫幫你。”

話音剛落,還沒從陸郁那一拳緩過神的耳釘男,左臉上頓時又捱了一拳。

這一拳的力道更足,如疾風一般,好像積聚著萬鈞力道,一拳把耳釘男砸翻在地,左臉迅速腫了起來,嘴角也溢出了鮮血。

蘇徹揍完人,居高臨下地俯視了一眼躺在地上痛得打滾的耳釘男,發出一聲嘲弄的嗤笑。

他揉著拳頭,從地上撿起書包,目光冷清地掃了一眼周圍,把書包掛在肩膀上,離開了這裏。

方向和陸郁離開時截然相反。

走在路上,蘇徹莫名覺得一陣心煩,可到底煩在何處,他又說不上來。

如果非要形容的話,就好像是家裏的小貓天天在你眼前晃,天天粘在你的身上,可忽然有一天它不這麽做了。

你坐在沙發上,它會立即起身趴上陽台,偶然間瞥來的眼神中,清清冷冷,夾雜著難以言喻的疏離。

陸郁就是那只貓。

蘇徹在前方的路燈下站定,橘黃的光從頭頂灑落,他的影子靜靜地躺在前方。

這種距離,可望而不可及。

……

陸郁回家洗漱完,已經十一點多了,校服胸口那處的油漬太礙眼了,她拿洗衣粉搓了好久依然搓不掉。

臨近午夜,陸郁已經刻意放輕了刷衣的動作,可動靜還是吵醒了顧克英。

顧克英穿著披著外衣從房間出來,站在衛生間門口,問:“大晚上的搞什麽幺蛾子,你不睡我們還要睡呢!”

陸郁拿著刷子的手被水泡得通紅,顧克英看了一眼,哼了一聲走過去,撥開陸郁。

“你這麽洗洗到明年也洗不幹凈。”

顧克英從洗手台最下面抽出來一瓶八四消毒液,又拿了一把廢棄的牙刷,在上面擠了黃豆大的牙膏,在油漬上慢慢刷著。

“你去睡,如果明天你還想早起的話。”

顧克英性子直,刀子嘴豆腐心,陸郁抿唇笑了笑,說:“媽,那我去睡了。”

顧克英沒說話,牙刷刷得沙沙響。

第二天陸郁起床,走到客廳一看,沙發上整整齊齊疊著自己的校服,那處油漬完全不見了蹤影。

顧克英在廚房做早飯,煎雞蛋的焦香味撲鼻而來,陸長源坐在飯桌前看報紙,正等著投喂。

這一幕溫馨親切,陸郁離開家去上學時心頭都是暖洋洋的。

孔薇薇今天上課遲到了,頭發亂蓬蓬的,她慌慌張張地跑到位子上坐下,急忙打開書包翻書。

陸郁注意到她後脖處,有一處鮮紅的抓痕。

痕跡很新,像是剛抓了不久。

陸郁經常打架,時常備著創可貼,她從書包裏翻出一張,指尖戳了戳孔薇薇的後背。

孔薇薇扭過頭,見陸郁遞過來一張創可貼,愣了幾秒鐘後反應過來,擡起胳膊在脖子上的抓痕上摸了下。

“謝謝。”孔薇薇接過,撕開後有些無措,那個位置她不大好貼。

“我幫你吧。”陸郁微微朝前探身,拿回創可貼,小心地貼在那條抓痕上。

自上次一同買書,兩人的關系親近了很多,孔薇薇也不再害怕陸郁了,時常還會在課間轉過頭和陸郁說兩句話。

雖然言語間還很客氣,可陸郁已經把她當成自己重生後的第一個朋友,非常珍惜。

陸郁把創可貼貼好,目光從孔薇薇脖頸移開的時候,忽然發現,這條抓痕很深,見了肉,旁邊還有個不太明顯的月牙痕跡。

看著像指甲用力掐出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是不是沒有小天使,天生冷評體質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