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9 新婚之夜,與嶽父促膝長談?

喬家在吳蘇是大戶,頗具影響力,所以喬西延接新娘回家,吸引了不少人街坊鄰裏圍觀,狹小的弄堂被擠得水泄不通。

婚禮是中式的,湯景瓷穿著紅底金邊的秀禾,脖子上還掛了一串純金的同心鎖。

頭上的飾物都是金玉鑲嵌的,鳳冠垂下的流蘇,將她臉襯得越發朦朧。

她生得纖瘦,五官冷感,懷孕後雖然一直在進補,人沒胖,但氣色極佳,趁著這大紅大金的顏色,越發漂亮。

周圍擠了不少孩子,全部都笑嘻嘻的挨在一處,說新娘子漂亮。

湯景瓷在國外極少經歷這般喧鬧的場面,不自覺的有些紅了臉。

喬望北與湯望津夫婦坐在上首,接受兩人的敬茶。

因為湯景瓷懷孕了,湯望津即便想為難一下喬西延,也心疼女兒跪太久。

儀式結束後,湯景瓷換了身衣服,眾人就趕去了喬家最近的酒店吃喜宴。

湯景瓷自然不能喝酒,她的酒都是自己幾個伴娘擋了的,大家也知道她懷孕,不會為難打趣她,所以全部火力都集中在了喬西延身上。

段林白好不容易擺脫女眷,一屁股坐到傅沉身側的位置,“我回來了。”

傅沉與京寒川正坐在一處說話,偏頭看了他一眼。

今日來的人,不少都是書畫名家,也就段林白一個網絡紅人,傅沉此時在網上也有知名度,但是他渾身自帶一股生人勿進的氣場,別人靠近不得。

只能找段林白合照,而某人的阿姨、大媽緣素來極好。

那些大媽看到段林白,甚至比看到親兒子還親熱。

甚至有個阿姨直接說,“阿姨喜歡你啊,阿姨特愛你。”

段林白嘴角抽搐著,只能笑著說聲謝謝。

他倒了杯果汁,喝了幾口,“今天過來的,幾乎都是書畫界的名家,這喬家真的很有面兒。”

“你認識?”傅沉挑眉。

“我之前籌備湯大師的畫展,了解了很多,就最前面那一桌,我跟你們說,都是只能在書本上才能見到的泰鬥級人物。”

“你要不要去套個近乎?再弄個畫展?”京寒川打趣。

“別了,元宵節後,我就要去寧縣搞拆遷了。”

“聽說不少人不願拆?”傅沉摩挲著面前的茶杯,目光一直落在宋風晚身上。

她坐在女眷一桌,邊上坐的都是喬家遠親。

“都想多要錢唄,主要是寧縣這地方又不是京城新區,那是政府規劃的新城,劃入了京城範圍內,低價肯定不一樣。”

段林被咋舌,“我聽說有人準備坐地起價,一些青壯年都不出去打工了,就在家等著拆遷。”

“我感覺這次拆遷不會那麽順利。”

傅沉淡淡看了他一眼,說了句:

“多買幾份保險。”

段林白冷哼著沒說話。

**

婚宴上,喬西延挨桌敬酒,因為來得多是些搞藝術的,大家都不來虛的,比較實在,這也導致他前期喝了不少酒。

一共三個兄弟幫他擋酒,最後倒了兩個。

婚宴結束,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送走了所有賓客,眾人才回去。

考慮到湯景瓷的身體,她九點多就回房了,卸了妝,褪去了繁重的衣飾,好好泡了個澡。

新房就是喬西延以前的臥室改造的,床上紅緞被子上還鋪了層花生白果紅棗一類的東西,她簡單收拾了下,坐在桌邊等著喬西延回來。

喬西延這邊剛送走所有賓客準備回房,就被湯望津給拽住了。

畢竟是他嫁女兒,心底肯定諸多感慨,有一些話想私下和喬西延交代,嚴望川幾個師兄弟也沒攔著他。

兩人坐在喬家院子裏,雖然夜已深,涼如水,但是兩人均喝了不少酒,渾身都熱烘烘的。

“喬西延,你小子厲害,在我的眼皮底下,把我女兒給拐走了,我警告你,以後你要是膽敢欺負他,我就一刀……”

湯望津今天喝了不少酒,眼底俱是紅血絲,月光下,猩紅兇狠。

“卸了你身體一部分。”

喬西延狠吸一口涼氣,他本來就是個不善言辭的人,只能保證,“我會對她好的,一輩子。”

“這是必須的,我養了二十多年女兒,捧在手心裏,可不是送到你家,讓你糟踐的。”

“要是被我知道,你待她不好,咱們就只能‘兵戎相見’了。”

“我跟你說,小瓷這孩子從小就太有主見,你別看她有時候做事雷厲風行,其實心裏很脆弱的。”

……

湯望津也不知哪裏來得這麽多話,居然拉著喬西延說到了淩晨。

從湯景瓷聊到喬老,再聊到他拜師求學,遠出國門的經歷。

說道一些動情處,一個五十多的男人,居然眼眶還有點泛紅,喬西延又不大會安慰人,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

新婚之夜,他為什麽要坐到這裏?

直至隔壁的雞叫了,湯望津似乎才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