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0章 算不算一種高尚？

沒有人能說得清自己此時此刻的內心。他們已經不覺得此刻這個人可怕、變態，而是被他身上一種深深的悲傷震懾住了。他們不懂得，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讓這個人能這麽憎恨壇子裏的青年，又帶著深深的懺悔。

“也罷，也罷，一切隨風而去吧。一輩子掙紮又能怎樣啊。”老者說完，就直接慢悠悠的往回去走，大家依舊不敢動，甚至，王從軍都不讓不帶孩子的跟著進去。

他們都靠著柱子站著，知道這個老者會給他們一個交代的。

慢悠悠的老者又走進去了，然後又出來，抱著另外的一個壇子，那個壇子裏依舊是一個人彘。幾十個人因為之前就聽過，有了心理準備。

而院墻上趴著的人，看著這一幕，整個人都想要嘔吐。但是，還是依舊堅持不發音。

王從軍幾個人極力的鎮定著，而老者貌似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又開始不動搖。

半個小時？一個小時？、、、、、、

等老者不再繼續往出來抱壇子的時候，王從軍都覺得人性之可怕。看著眼前的壇子，活著的有六個人，連帶著之前的那個，就是七個人彘。

而還有個壇子是沒有人彘，但是，王從軍幾個人相信，那也就是只是現在沒有，之前肯定也是有的。活著，那些個壇子裏的人已經死掉了。

老者依舊不說話，就那麽看著那幾個沒有人彘的壇子，伸手慢悠悠的摸索了一遍，然後又一個一個的摸過那六個人彘的腦袋。

一個個摸了幾遍，然後才依依不舍的又看了幾遍。之後就自己走了回去，醜二蛋幾個人覺得他們理智上應該勸阻，更是應該防止他自殺。

但是，現在他們卻什麽都沒有做。就那麽看著，然後等著直升飛機降落。

他們先讓醜二蛋幾個人上了直升飛機，然後自己和其他人迅速的往二進院子裏走去。不論二進院子裏還有什麽未知的東西，既然他們穿了一身皮，那就不得不負責。

他們也知道怕，也不知道自己這一次進去能不能出來。可是，他們不得不進去。

丫丫那麽眼巴巴的看著王從軍，陳翠也想要拉住王從軍袖子不讓他下去。

可他們幾個人十分迅速的進了院子，然後進了屋子。

他們不得不說，整個屋子和老者的氣質特別相似的。

老者身上有一股書卷氣，看得出來這滿屋子的古籍，那應該是他時常看的書。而旁邊還有一個大案，上邊擺放著很多布料，還有一些做好的衣服。

這是，這些東西，他們一概不動。等走到裏屋的時候，果然看到那個老者安詳的閉眼走了。已經沒有了氣息，他直接服毒了。

閉著眼睛，已經算是放下了吧。

不論曾經有多少隔閡，甚至有多少殘忍，那都算是過去了吧。

他們不知道為什麽他們不去憎惡這個老者，只是覺得他也不過是可憐人而已。

‘人這一生呀，人這一生呀‘，王從軍第一次從內心開始默念這句話。

只是，去了外邊，就看到很多人都抱著那些壇子，一個勁的哭嚎，更是不斷的詛咒那個老者。沒有人替那個老者說一句辯解的話，而老者也與世長辭了。

而王從軍覺得，這裏面的慘烈，肯定不如外邊人說的那麽輕描淡寫。他們只看到了他們孩子的悲慘，卻麽有看到老者的悲慘。

之後的一段時間，各種采訪報道，一篇接著一篇的來。似乎整個世界都在唾棄著老者，整個世界的人都覺得這個老者喪心病狂的厲害。

唯獨他們幾個當事人卻執意什麽都不說，仿佛別人都是親臨現場的人，而他們卻是那個沒有看到當時的人。

他們當大人的都被影響到了，更何況醜二蛋這幾個熊孩子呢。

醜二蛋回家以後就直接病了，大病！一點也不比幾年前的那一場大病差。

陳翠著急的不行，一個勁的讓孫中醫給好好看，好好看。丫丫更是一直陪著醜二蛋，其他幾個熊孩子也是都開始陪著醜二蛋睡大通鋪。

等醜二蛋緩過來，整個人又瘦成了竹竿，而這一次，丫丫也是瘦了一圈。其他幾個嬰兒肥的小胖子，現在都變得有些抽條的跡象。

陳翠心裏疼的厲害，覺得就不應該去看那個裁縫的。更是打心裏埋怨那些個裁縫，那條街道。但是，這又能咋辦？事情已經發生了。

她不知道的情況下，醜二蛋專門去了一趟王從軍的學校，在門口等王從軍。他覺得事情肯定不是如外邊人說的那樣子的，一定不是那樣子的。

他自己去查，肯定是查不到什麽的。他能想到的，也就是王從軍。

而王從軍又怎麽能真的不去查呢？可是，查了‘真相’有能怎樣，這都算是陳年舊賬呀。更何況，還牽扯到了老者一大家子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