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第3/3頁)

任彥東征求她意見:“寒假陪你從墨爾本回來後,你跟著我做項目吧。”這個項目跟下來,應該就沒有她看不懂的案例。

“什麽項目?”說著,盛夏從樓梯下來。

任彥東:“CE收購案。等這個項目結束,你也差不多快畢業,了解了資本市場是怎麽回事,你就去音樂學院深造。”

盛夏還挺中意CE項目,前幾天她給厲炎卓和沈淩牽了線,兩人談的還不錯,有初步合作的意向,不過項目復雜,也不是誰一句話就能定下來,接下來就是投行那邊的事情,要促成三方的合作。

“你也要具體參與?”她問。

任彥東點頭,要不是想帶她,他也沒那麽多時間。

盛夏認真考慮了會兒,最終答應了。

她想多學點,也想了解工作中的任彥東是什麽樣的狀態。

至於去音樂學院深造,她在考慮中。

周三那晚,嶽老師過來給任彥東上課,結束後跟她聊了幾句,希望她堅持自己的音樂之路。

她跟嶽老師說,她從來沒放松自己對小提琴的學習,而這一年裏的經歷、成長和感悟,是對音樂的另一種深造。

嶽老師特別欣慰,說沒放棄就好,然後話鋒一轉,說回家就聯系老朋友,給她寫推薦信......

仿佛一刻也等不及了。

盛夏在最下面一個台階上停下腳步,看著任彥東,“我要去了紐約,你呢?”

任彥東:“你去哪,我去哪。”

盛夏揚了揚嘴角,又轉身上樓去。

任彥東看著她的背影,“我說錯什麽了?”

“沒。我去書房拿東西。”

很快,盛夏拿了宣紙下來,她這幾天空下來就會畫畫,已經畫了一幅完整的畫,就等著他寫字。

任彥東看到她手裏的宣紙,立即明白什麽意思,去客廳把餐桌收拾好,擦幹。

盛夏把那張宣紙鋪開,生動的畫面躍然紙上。

畫裏有兩個盛夏,一個是小時候,站在大院的樹下,小提琴有她半個身體大,一個是現在的她,穿著禮服,站在演奏廳的舞台上。

任彥東認真欣賞了每一個細節,然後去拿了筆墨過來。

盛夏:“你知道寫什麽?”不等他回答,她威脅他:“寫錯了的話,”她特意停頓,“我會...”

她話才說一半,就被任彥東打斷,“寫錯了隨你怎麽辦,”他一瞬不瞬的望著她,“要是寫對了,你畢業就申請音樂學院。”

盛夏如實道:“還以為你會提出,讓我徹底原諒你。”

任彥東:“不會。”

他安靜了片刻,根據她畫的篇幅琢磨著字體要多大才能相襯。

下筆前,他不由呼吸緊促。

客廳太過安靜,任彥東下筆,盛夏也不由跟著緊張起來,她期待他能懂她,又怕自己失望。

在任彥東的第一個字只寫了一半時,她忽然就松了一口氣,在他寫到第二個字時,她懸著的心徹底放下。

‘初心易得,始終難守’,他一氣呵成,跟她的畫仿佛渾然天成。

任彥東最後收筆時,手微顫了下,還好,這幅字總算過關。

他看向盛夏,話還沒說出口,盛夏搶先問道:“你怎麽會想到這句?”

任彥東把筆放好,拿濕紙巾擦了擦手,“你這幅畫是在提醒自己,要把小提琴這個夢想純粹的堅持下去。”

他又道:“你考研時也說過這句話。”

盛夏望著他:“還記得?”

任彥東:“都記得。”

那天他去她公寓的書房,書房上掛了他的那幅字‘不忘初心,方得始終’,她說,其實她更喜歡後兩句,‘初心易得,始終難守’。

盛夏站起來,“再給你個獎勵。”她在他白色襯衫上印了一個很深的玫瑰色唇印。

隔著襯衫,任彥東的心口位置還是感受到了她溫熱的唇,他彎腰把她抱起,將她放在琉璃台上,緊跟著,他把她攬在懷裏,低頭含住她的唇。